眼前的人虽然顶着刘东的皮囊，可说话的神情和之前的刘东天差地别。
记得小时候刘东经过厉鬼那些事情，家里吃了不少苦，后续性子收敛很多。
在之后，初中，高中，大学，两人分别就读不同的学校。
他们家定期会来他们扎纸铺买东西，偶尔能见到他一面。
但那时的刘东早已长大，人也变得稳重不少，看到聂清表情淡淡的没什么特别。
所以这东西，说七杂八，鬼话连篇。
“你不信？？”那‘刘东’嘿嘿一笑：“我们占了你们人类的身体，可是能读到人生的记忆哟！”
“这小子可真是有受虐倾向，还是个胆小鬼，喜欢你都不敢说出来，只敢偷偷的在背后留意你的动向。”
“所以你说这些有的没的到底是是什么意思？”聂清打断他的话。
“不是说你们人类是最重感情的吗？原来这个小子喜欢你，对你来说是有的没的呀，哎，这样来看这小子真是错付了。”
对方表情夸张无比，还用手擦擦眼睛，作势在抹泪水，这动作看起来怪异无比，一顿一顿，似乎还没习惯人类的身体，一举一动都不太连贯。
“你口口声声说我们人类如何如何。既然如此嫌弃，那你们为何又要我们人族的身体？？”聂清冷笑一声。
“书中写道魔族是最为虚伪的，一面看不起人族，一面又想占着人族的身体和世界！”
“你说什么？你们人族在我们魔族眼里不过就是养料躯壳而已，我们想要就要，想丢就丢。”
他被聂清的话给气着了，一改之前笑眯眯的表情，整个人散发着血红的气息。
“竟然说我们魔族虚伪，你们人族才是最虚伪的。”
“但你的身体不错，就用你的身体来赎罪吧。”
‘刘东’透着一股癫狂的气息，此刻的模样也不再是人类的样子，五官开始扭曲，牙齿变尖，两个角从额头长出。
“小心！”青皎背后伸出无数的须须
两人环境一变，眼前一片血红。
聂清也没有隐藏实力的打算，将手中的魔魂一捏，碎得干干净净。
周围血雾弥漫，那些血雾伸出一根一根的管子，想要钻进两人的身体之中。
密密麻麻，吸管一般，聂清感觉得到一股吸力。
那个吸力是从灵魂深处发出。
青椒就在她身后，两人背对背相贴。
眼前的血雾开始急速聚拢，半空中出现一排排没有五官的人状物体。
聂清对于邪气最为敏感
看到它们的时候，胃里一阵抽搐，十分反胃。
但是内心深处又有一股烦躁之意。不断涌起，但都被她生生压下。
因两个能量在她体内碰撞，让她下手越发狠辣。
青皎手中的长枪微微一顿。往前一扔，一排的魔魂被串成了串串，他扭头看向身旁的聂清。
聂清周身散发着一层红光。不明显，但是确实存在，她的双眼开始泛红。
青皎伸出一抹须须爬上了聂清的手腕。
聂清在厮杀中，闻到了一股熟悉的人参味。
她清醒过来，看到眼前的一地残肢。
她收起鞭子，双手成诀，幽冥蓝火从胸口中涌出。
幽冥蓝火，就像撒了欢的野狼，焚烧着这个空间。
本就已经杀的差不多了，遗留下来的几个怪物都来不及逃跑，便被幽冥蓝火烧的干干净净，整个红色的空间开始破碎。
能听到裂缝的啪啪声。
“啪！”
这空间实在是坚持不住了，一声巨响，整个碎掉，世界重现。
然而眼前除了漆黑的环境，只有地上躺着一具具躯体。
郑先生，刘东……
聂清先走到刘东身边，把趴在地上的他翻过来。
发现他其实早已变成了人干，凹陷的脸颊，高松的颧骨，一层皮附在骨头上，没有了气息。
她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一个个去查看，郑先生，还有那些一面之缘的人。
无一例外全都是如此这般模样……
她紧抿着双唇。
“埋了吧！”许久之后，聂清才出声声音嘶哑
“嗯！”
青皎应了，开始挖坑，一铲一铲，没有动用任何的妖力。
聂清也是如此，两人沉默不已，把坑一个个挖好。
她放下铲子来到刘东面前，恍惚间又看到了以前那个欠扁的小子，被厉鬼吓的哇哇乱叫。
每次来扎纸铺看到她都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脾气不小……
聂清将刘东的尸体抱起，放入坑中，再亲手掩埋。
这一过程青皎没有帮忙，他了解聂清。
而是转身将其他人的尸体处理好。
“同学一场，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聂清在刘东墓前立了一个墓碑，小刀在石碑上刻下【刘东之墓。】
顺便现场折了些元宝烧化。
处理好了后续的事情，天已经放光。
太阳照例出现，没有温度的阳光洒在大地之上。
“我们走吧。”聂清收拾了一下。
头也不回的离开这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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