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总军械部、五机部和装备计划部，还真有让你去造坦克的想法。”
许教授顿了一下，突然语出惊人。
“这次让你去洛邑，也是几方博弈的结果。
计划装备部还好说，总军械部、一机部和五机部。
为了想让你去他们部门，已经是吵翻了天的。
你知道为什么周总当时没答应你直接去国工办吗？
还不是他们几个部门闹的。
而且，你去洛汽，以及二汽落户洛邑。
周总也是居中协调的结果。
可能你还不清楚，LT665的发动机，最近六机部（船舶工业部）也很有兴趣。
说不定哪天，就找上你了。”
看着方想有些吃惊的脸色，许教授道出了更多内情。
“那之前一机部的地震。。。。。。”
方想突然想起了上半年的那件事。
“有关，不过我不是说了，你不要打听了，搞技术就踏踏实实搞技术。
行政那边，能不掺和，就别掺和了。”
许教授摇摇头，制止了方想的猜想。
“那按照您的意思，一拖那边，有坦克或者拖拉机的后续项目。
也可能会找上我？”
方想顺着话题聊了下去。
“大概率会的。
总军械部和装备计划部之所以妥协你去洛汽。
就是有这部分的原因。
毕竟，东方红665重卡，初衷本就是为部队设计的。
只不过民用方面，也有很广阔的市场罢了。
据我所知，这几年还没有新型坦克立项的消息。
倒是一拖，之前咱们合作过一次。
后续再找你，也是应有之意，能应就应下来好了。
当然，那也是要看你的想法，最好是在不耽误你自己工作的前提下。”
许教授有问必答，一边说着，一边点上一支烟。
“那LT665发动机，和六机部有什么关系？”
方想沉吟了一下，想起刚才许教授的话，有些搞不明白。
“六机部是负责船舶工业的。
你上次改良过LT665以后，最近测试的数据，一机部非常满意。
上报了上去，当成他们的卫星给放了。
没想到，六机部也看到了，协调了一台样机过去。
LT665，在地面载具里，称得上是中大型柴油发动机了。
可在海河里，却是小型的。估计会装在小型舰艇上试试看。
如果他们觉得不错，自然会主动与你合作的。
发动机是所有载具的心脏，你现在，也算得上是这方面的顶尖人才了。
不然，也不会引来这么多部门对你的亲睐。
说不好，以后航空航天那边，也会看上你小子。”
许教授说着说着，不由的笑了起来。
心底感叹的同时，也在庆幸，幸亏是自己捡到了这么一个宝贝。
要是当初被别人抢走，自己不知道得有多肉痛。
“可船舶发动机我也不懂啊。。。”
方想滋起了牙花子，前世他还真没看过这方面的图纸。
对于船舶上使用的发动机，几乎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哎～不要妄自菲薄嘛。一窍通，窍窍通。
既然六机部能看上眼。说明这个发动机还有一些独到之处的。
即便不能用，他们拿去做参考，也是很好的。
后续要是真找上你了，能帮就帮吧。
说起来，六机部在几个工业部里，目前是最委屈的一个了。
说是舅舅不疼，姥姥不爱，也一点都不过分。
要政策没政策，要人才没人才，要资金没资金的。
他们也难啊。。。。。。”
许教授叹了口气，抽了一半的烟，也不想抽了，直接掐灭。
“成，既然您都这么说了。那我肯定不会拒绝。”
方想知道后世海军下饺子那旷世惊人的举动。
却没想到，这时候的海军，居然如此可怜。
心里难免有些戚戚然。
“这就对了，都是为国家出力，为人民服务。
船舶发动机和其他发动机需求不同，工作条件也不同，主要是低速和少量中速。
国内船舶工业的基础，基本为零。就算要造，也是小型船舶为主。
只是目前还停留在起步和仿制阶段。
小型船只还好一些，地面载具的一些零件和配件，还能通用或者制造。
可一旦到了中型船只，受限于材料和机床精度。
别说曲轴箱了，就一个凸轮轴，国内就没有人能搞得定。
距离能独立自主的道路，还很遥远。
所以他们奉行拿来主义，也是能够理解的。”
许教授面色有些沉重，不由多说了两句。
方想也是一阵沉默。
他知道这时候国内一穷二白，可真的当深入到某个项目时。
才发现，万丈高楼平地起，这句形容词，还是太过简单了。
太多的细节和小东西，都要从无到有，从差到好。
然后再一点一点拼接起来，展现在国人眼前。
那些看着鼓舞人心，热血沸腾的骄傲，都是前人们的心血，一点点积攒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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