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顾长风打的什么鬼主意,已经是暴露无遗!
偷摸干点违法乱纪的勾当也就算了,天高皇帝远,民不告官不究,大哥不说二哥。
但你要说裂土封王,揭竿造反...
朱彦章是气得浑身发抖,戟指怒朝顾长风,从胸膛爆出一声咆哮:
“顾长风!某看你简直是疯了!
这群巴人什么货色,当今圣上又是何等神勇,你扪心自问,清不清楚!
多年来,巴人四处劫掠,各地百姓苦不堪言,民心已失。
而当今圣上坐拥十六支精兵悍将,不可一世如突厥,也如土鸡瓦狗般被打得七零八落...
跟巴人合作去造陛下的反,无异于是蚍蜉撼树,不知所谓!
再者说,巴人天性桀骜,弱肉强食的观念大行其道。
今天因势弱而投靠他们,明天他们就敢反过来吞并咱们。
到时候散尽家财,再无筹码,你连后悔的机会都没了!”
“后悔?”
顾长风摇头嗤笑一声,戟指回敬过去,傲然而道:
“朱彦章,你也别在这儿假清高了!
真以为你一腔忠勇,朝廷就会对你朱家网开一面?
某记得...去年你爹朱桓,只因私采铜矿,就被朝廷罚了十万贯钱吧?
那时你家求爷爷告奶奶,倒卖店铺,差点就把朱家几代的家底都掏空了吧?
断人财路,杀人父母,这仇你也敢忘?
某就实话告诉你,朝廷高高在上,根本就没把咱们这些世家放在眼里!
他们只会把咱们当成了冤大头,没钱的时候找个由头宰两刀。
等哪天榨不出油水了,就到了兔死狗烹的时候!”
这话正好戳中了不少世家子弟的痛处。
这些年来,朝廷几次三番的加强对江南的管控,接连出台了不少限制发展的政策,税收更是越来越重。
因为雪花盐,琉璃器的风靡,各家麾下的矿场、盐场等支柱产业也逐渐颓靡。
各家日子是越来越不好过。
这群从小被娇生惯养的世家子,只看见了朝廷的冷硬态度,却不愿意深想——
平白无故的,朝廷为何要几次针对江南。
自士族携大量人口南渡,江南地区便走上了快车道。
后经南北朝时期,宋、齐、梁、陈四个朝代接连定都兰陵,朝廷重心南移...
多种因素加持,江南无论是经济还是农业,已然赶超中原。
但就这样一个富庶之地,每年税收却是十道州中数一数二的末流。
朝廷发文问责,要么是‘连年天灾,粮种欠收’,要么就是‘僚人作乱,农田荒芜’...
别问,问就是没钱没粮。
可若派遣官员前来调查,歌舞升平,鱼米之乡,仓廪俱丰。
如此作态,又如何不让朝廷针对,让李二陛下怀恨在心。
老子这个皇帝都穷的揭不开锅,你们这群臣子却餐餐大鱼大肉,这还是大唐么,还有王法么?
一句话,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注意到顾长风向自己投来,分外阴狠的目光,穿着锦袍的王家子弟,一脸苍白的站了出来,声音颤抖着道:
“顾...顾兄说得对!朝廷根本就靠不住。
上次某家去关中送海盐,结果商船在灞河被官差刁难,货物被扣了整整半个月!
最后还是阿耶花了万贯钱才打通关系,将商船赎了回来,反观朝廷,别说主持公道了,就是一句公道话都没有。
萧瑀那个老贼,这些年也是屁股越来越歪,甚至忘了自家身份,只顾着讨好朝廷!
咱们这些世家在他眼里,跟泥腿子没什么两眼。”
王家子弟话音刚落,又有几个世家子弟跳出来附和起来。
“与其在这里等死,不如投靠僚人,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没错!某愿意带头投靠僚人!”
“某也愿意!只要能活着,我什么都愿意做!”
“玛德,公子果然没说错,这群家伙果真是想造反!”
巴人队伍里,一副异族打扮的薛礼咬牙切齿,对着身侧裴行俭说道:
“统统记下来,哪家人说了什么话,等公子回来一个个找他们算账!”
虽说巴拉朵暗表忠心,但以李斯文的性子,又怎么可能不设监管,万一这姑娘是假意跳反那不坏了事!
考虑到这点风险,薛礼与裴行俭便被强令留守,侯杰负责佯攻,隐瞒现状,薛、裴两人隐居巴人族地,联络监管。
见各家主子纷纷转头对面僚人,杂役家仆面面相觑,只能是放下手中农具,满是恐惧的无奈顺从。
一来,他们没什么主见,向来是主家说什么是什么。
二来,此战本就是被主家逼迫来的,现在见势不妙,自然是哪边安全倒向哪边。
什么家国情怀,民族大义,他们这些大字不识一个的奴仆,根本就不懂啊!
看着眼前这一幕幕,朱彦章心如坠冰窖,但也无可奈何。
而今大势已去,只凭他一人制止毫无作用,江南世家的联合援兵,已经彻底沦为了顾家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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