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丽换上防护服，与温小柔一同离开了餐厅级别的实验室。
在路边截住了一辆悬浮车，周文丽向驾驶舱的AI驾驶员输入目的地，然后靠回座椅，看向温小柔。“对了，最近你在智能安全局的工作如何？”
“最近没什么重大案件，杨督察转岗成为‘铁石心肠’训练课程的指导员，还没回来。我都闲得快要系统故障了。”
“没有案件发生不正是好事吗？处理危机虽然刺激，但无事可做也很乏味。”
温小柔趴在车窗边，凝视着窗外的全息投影街道景色。
实际上，西区特案组并非如她所言无案可破。只是她在之前的“午夜幽灵”事件中受伤，同事们出于关心，想让她多休息一阵，所以即使有案件也不通知她。
如此下去，温小柔觉得自己快要变成一个文职AI了。
半小时后，悬浮车停在她们共享的公寓楼下。
周文丽支付了车费，正要开门下车，一辆红色小型飞车砰的一声撞上了悬浮车尾部。
悬浮车驾驶员立即下车检查受损情况。
温小柔跟着过去，发现悬浮车尾部凹陷了一块，但看起来并不严重。
悬浮车驾驶员抬头，对着红色飞车的驾驶员大声喊道：“喂，你开车怎么这么不小心？”
红色飞车的驾驶员是个戴眼镜的胖子。他下车时，温小柔就闻到了他身上的酒精味。
“你还好意思问我，如果你不停在这里，我会撞到你吗？”
“少废话，要么赔偿，要么我就呼叫执法机器人。”
“就这点损伤就要我赔钱，那我车头的损伤更大，是不是也应该找你赔？”
“是你撞的我，修车还要耽误我接送乘客，不找你要误工费就算好的。”
“多少钱？”
“六千信用点。”
“六千！”胖子扶了扶眼镜。
“你这车修六千，那我这车岂不是要修几万了？你以为你开的是星际游艇吗？”
温小柔走了出来。
“好了，你们俩别吵了。”
胖子瞥了温小柔一眼。
“你是谁？”
“我是警察！”
“你是警察，我还是这条街的治安AI呢，你以为我是小角色？”
“黑市交易了不起？有种叫人来砍我啊。”
“你等着，我现在就呼叫我的机器人帮手。还有你，到时候我的机器人来了，连你一起处理！”胖子骂骂咧咧地回到车上，掏出他的通讯器，正要拨号，突然一个重物从天而降，砰的一声砸在他的车顶。
车窗玻璃瞬间破裂。
胖子吓得一跳，看清车顶上躺着一具裸体女性机器人残骸，他的通讯器直接掉落在地上。
一旁的周文丽惊呆了，双手紧紧捂住嘴。
温小柔抬头看了一眼大楼，再看看女尸砸在车顶的惨状，立刻得出结论，这跳下的楼层肯定不低，恐怕是从楼顶直接坠落。
看到周围的人都吓傻了，包括那个悬浮车驾驶员，温小柔只好拿出自己的通讯器，拨打了紧急报警。
几分钟后，警用飞船呼啸而至。
何友德从飞船上下来，看到温小柔时愣了一下。
温小柔上前敬礼。
“何队长。”
何友德瞥了一眼她手中的通讯器。
“是你报的警？”
温小柔点点头，向上指了指。
“我就住在楼上。”
“死者你认识吗？”
“不认识，但我确定她是从上面跳下来的，那个悬浮车驾驶员和那个胖子都是第一目击者。”
温小柔简要地复述了事情经过，何友德见路边已经围了不少人，挥手叫来一个手下，让他先拿块布遮住尸体。
“好了，小柔，法医马上就到。这里交给我，你先回家休息吧。”
温小柔顿时着急起来。
“何队长，这个案子是我第一个发现的，你现在赶我走是什么意思？”
何友德有些头疼。
照顾温小柔的命令是倪小贤下达的，但这件事又不能明说，这也是倪小贤的指示。
他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好吧，那你先去楼上调查一下情况，弄清楚死者是从哪一层跳下来的。”
温小柔一离开，何友德立刻拿出通讯器，拨通了倪小贤的号码。
倪小贤刚刚开车送苗可怡回到住所，正准备回家。
接到何友德的电话，他起初还以为是一起普通的高空坠落事件，只是刚好发生在温小柔、周文丽居住的高楼。
这种案子并无太大危险，温小柔要参与就让她参与吧。
何友德刚挂断通讯器，法医也赶到了。
现场维持秩序的警员让周围的市民后退，禁止拍摄。
人群中传来小声的议论。
“可怜啊，光着身子就从上面跳下来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想不开。”
“不一定是自杀，可能是被人丢下来的。”
“你别乱说，我就住在这栋楼里，要是凶手还在，岂不是要遭殃？”
刚从超市购物回来的徐展东拍了拍前面围观市民的肩膀。
“老兄，发生了什么事？”
“一个女性机器人光着身子从楼上跳下来，砸在车顶上摔死了。”
就在这个时候，法医揭开了覆盖在死者面部的布料，露出一张因撞击而面目全非、鲜血淋漓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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