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感谢
“韩先生，这是我们自家烤的羊腿，来尝一尝。”
“拿回去吧，我们有规定，不能拿老百姓的东西。”
“我放在这边了，您记得吃。”
“亚伦，你叫人把东西送回去。”
显然，这段时间的内战加上匈鹰一直以来的腐败，大家日子过得很不好。所以牧民会才能得到广泛支持。
而来支援牧民会的快速机动反应旅，因为军纪斐然实力强大，更是得到了当地民众的拥护。在一个小部落附近驻扎都有百姓来送吃的。
韩山其实觉得有点讽刺，因为内战本就是他一手挑起的。也就是说这些牧民们如今的倒霉生活里面，罪孽也有他几成。
但牧民们却非常诚恳地对韩山进行感谢。
其实也得多亏了匈鹰和罗亚都流行那种比较实用的思想，没有说像很多宗教信徒，你不信我的教，你是异族，异端，异教徒就要把你杀光的情况。不然双方应该还是会更容易产生冲突。
当然就算是那种信徒，你好好管理好好统治，把对方当自己人，最多两代，那就真是自己人了。反过来也一样，如果分开，彼此不当对方是一家，过两代，对方可能也对你没什么认同感了。
思想确实影响很多，但如果你不去维持，两代人，就是极限。剩下的就要看实际的利益。
这个世界的信仰也比较繁杂，不像地球那里除了东方之外，另外几个地方的信仰最后都被一神教的不同分支所占据。
不同信仰之间的交流，教会的更新换代也很频繁。好处就是没那么多虔诚的，排外的教徒。王梳荧可以用她从地球带来的思想比较取代这些宗教的主导地位。
但坏处也有——这个世界真的有神。而且这个神还很强。没有交手的情况下韩山都不敢打包票说自己能赢。甚至罗亚内部的拜火教也依旧维持着教会，只是不让他们白吃白喝收钱了而已，算是拿工资干活的施法单位。
匈鹰人信仰的长生天，也绝对是韩山需要面对的麻烦。那些长生天的祭司明确地排斥牧民会。不过本身也比较分裂，站在内战两边的人都有。
“牧民会那边最新的统计数据出来了。有两点值得注意。”亚伦回来之后手上还拿着报表：“第一是，现在牧民会的控制人口已经快三百万了。我们控制了几个人口稠密区，正在组建新的部队。”
“第二是，之前估计的匈鹰人口有一千五百万是战前数据，现在恐怕不到一千万。有大概五百万人死亡，失踪，逃往他国。”
韩山沉默片刻，然后点头：“知道了。”
从赫林大汗配合王国军攻击罗亚共和国，再到双方边境摩擦，然后再到内战，也整整四年了。战乱之前的旱灾，与战乱带来的瘟疫，同样带来了许多牺牲。
当然，死的人未必那么多，起码一半是逃掉的。
而这些死掉的人中，有多少责任应该算在自己头上呢？或许自己的做法没有错，能少死很多罗亚人，能让事业更加顺利，削弱了敌人，强大了自己。
或许确实是必要的牺牲，但在牺牲这些人的时候必须慎重考虑，把他们当成人而不是轻飘飘的数字和纸面上的字。
韩山在反思自己，同时也在怀疑是不是王梳荧那小妮子故意让自己来匈鹰感受这一点的。毕竟王梳荧之前就说韩山经常把这个世界当游戏。
不过，你只看数据和文件什么的，确实像游戏。只有真正到前线走一遭，去亲自看到一切。你才能明白那些人都是真人，活人，而不是一个个数字。这样才能用正确的心态来对待一切。
罗亚干涉匈鹰内战的事情，如果放在地球那边的二战后，肯定会被谴责。但是在晨曦星好像只是一件小事。
因为这里的列强都在干类似的事情。相当野蛮，而且各国自己也被忙。
各国王室的改革，资本家造反，工人起义农民起义，内战，国战。在这个变革的时代已经非常频繁。
所以真没什么空在这件事情上干涉。匈鹰内战从原本的两强对立变成三方鼎立，貌似更加稳定了一点。不过内战双方打了太久都不能胜利，牧民会忽然出现却迅速强大起来。以至于很多人都认为这才是靠谱的存在。
如今已经是罗亚派兵进入匈鹰第三个月。双方协商过后，直接将派入草原的第十三师打散，与牧民会的武装部队重新整编。
这样由成熟的部队带动新部队，是最快成型的办法。同时也会让牧民会武装被罗亚控制得更深。
但，他们为了尽快结束战斗，也只能如此。
做出这个决定的是牧民会的会长，他几天前还是副会长，但最近，长生天的祭司突袭后方把会长杀了，所以他上位了。
上位之后，这位在罗亚留学过一年多的新任会长表示，自主性什么的都放一边。先打赢这场战争比什么都重要，而且罗亚一直态度都很不错，并入其中当个半自主的盟国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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