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先自罚三盏，以示歉意！”
周通恭敬地连饮三杯，祁山的面色这才稍有缓和。
“周院长无需过于谦虚，无心之失，无罪可言。”
祁山笑容温和，周通暗暗松了口气。
“祁署长，此次我匆忙来城与药剂公司的代表宴饮，未及先登门拜访，实属不该，我，我再自罚一杯。”
虽任职县医院院长不久，但他深谙场面之道。
于是，不待祁山回应，他立刻阐明此行缘由。
果然，闻此，祁山的神情更为和煦。
然而，狄昂院长此刻却阴阳怪气地开口。
“哼！周院长面子真大，怠慢上级，仅凭一杯酒就想蒙混过关？”
狄昂此言，令周通顿时僵住。
“我，我这……”
他刚欲惊讶辩解，狄昂却冷嘲热讽道：“我看你是得了卡鲁医疗交流的名额，才傲慢得目中无人吧！”
“狄昂院长，您误会了，我确实刚刚得知您二位在此！”
周通面色泛白，万分焦虑地望向祁山。
“我是临时被合作伙伴带到承运酒店用餐，未曾事先询问前台，是我的疏忽……”
祁山本无意计较，怒气已消。但他正欲开口，狄昂上前两步，以眼神示意阻止。
他瞬间领会狄昂的意图，对方是要借机向周通施压，逼他交出卡鲁诊所的交流资格。
祁山原本犹豫，但看到此时恭敬解释的周通，以及那边咄咄逼人的狄昂，他立刻做出了决定。
“够了，不必解释了！”
祁山面色沉下，冷冷道：“周院长如今稳坐县医院院长之位，打交道的都是大人物，看轻我这老头子也是情理之中。”
周通闻言愕然抬头，神色更为惊慌。
他不明所以得罪了祁山，但他明白，不敬酒、未拜访不过是发作的借口。
“祁署长，您当年的提拔，我一直铭记于心，感激不尽，我……”
周通越发恭敬，试图进一步试探，狄昂却立刻打断了他。
“周通，我看你只是嘴上功夫好。”
他讽刺道：“我们室内所有三甲医院都不与凌佳合作，你却偏要对着干，竟还敢与他的公司做生意？这不分明是不给祁署长面子吗？”
“这，这……”
周通瞪大眼睛，极欲反驳这只是正常的商业往来和选择，哪里涉及面子问题……
在齐山与丁院长的威压下，他硬生生地将话咽了回去。
丁院长暂且不表，齐山确实位高权重，且曾施恩于周通，成为他无法轻易冒犯的上级。
丁院长见他低眉顺眼，更加傲慢地挺直腰板。
“哼！你的能力决定了你的行动！这根本是对卡鲁议会的轻蔑挑衅！”
丁院长眼中闪烁着冰霜，冷笑说：“此事易解，只要你主动退出交流会的资格，齐院长自不会找你麻烦。”
“主动退出！？这怎么可能呢？”
周通猛然抬头，满眼惊愕地盯着丁院长。
“齐院长，这次的机会我们医院盼了多年，况且这名额是由卡鲁诊疗所主动给予的，这，这没有任何理由可以拒绝！”
他目光转向前方的齐山，愤怒燃烧其中。
“没有理由？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们这座小城医院的医师能配得上这场国际盛会吧？”
丁院长逼近，嘲讽的目光直刺周通。
“不配！这就是最好的，最直接的理由！”
周通听罢，心底终于明白了对方的意图。
他想利用权力迫使自己放弃难得的机遇，将进修名额拱手让给第一医院。
“周通，就按丁院长的意思办吧，之后我会给你们医院适当的补偿。”
齐山见丁院长已直言不讳，只能顺势附和。
这让周通再次深受打击。
他瞪着面前的二人，脸色铁青。
“这是卡鲁议会的决定，我无权更改！”
周通一言既出，丁院长还来不及反应，齐山已是脸色骤变。
“砰！”
齐山猛拍桌面，直截了当地威胁：“你小子最好别不知进退！”
“如果你今天不去主动告诉卡鲁诊疗所放弃名额，明天你就不用来县医院上班了！”
“齐院长，这样做公平吗？”
周通没料到齐山会如此决绝，愤怒随即爆发，反驳道：
“我们县医院虽不及顶级医院，但也拥有多位渴望进取的优秀医师！”
“你说什么？竟敢反驳齐院长？我看你的院长生涯到此为止了！”
丁院长圆睁双眼，假装愤怒，实则在离间齐山与周通的关系。
“周通，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别自误！”
齐山见下属竟敢挑战他的权威，怒火中烧，眯起眼睛，冷光熠熠地盯着周通。
“齐院长，您确是我的上司，但这次机会全院上下都翘首以待。”
“即使因此惹您不悦，我仍需对大家负责，绝不会主动放弃卡鲁诊疗所赋予的资格！”
周通的额头布满紧张与恐惧的汗水，但他仍咬紧牙关，坚决地回拒了齐山。
未料，他话音刚落，齐山竟猛然冲来，一脚将他踹倒在包厢门口。
"混账！给你面子你不要！你还不答应？以为你这破旧的郡医馆馆长是个什么大人物吗？"
齐山怒火中烧，脸色涨红，对倒在地上的周通又猛踹了几脚。
周通顾忌身份，无法反击，只能捂着腹部躲避。
一旁的丁院长见齐山突然动手，略感惊讶，但旋即满意地冷笑起来。他特意召来周通，就是想激起齐山的不满，将对方拉拢至自己阵营，以争夺交流仪式的席位。
"齐署长教训得好！这种目中无人、得势便嚣张的小人就该好好整治！"
丁院长迎合着，贬低周通。
"你这个无畏无惧的废物！卡鲁医疗堂的名额，立刻给我交出来！"
齐山踹了几脚后，气喘吁吁地停下，盯着地上的周通大声恐吓。
"砰！"
忽然，包厢的门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猛然推开。
一双骨节分明的手稳健地扶起了周通。
"卡鲁医疗堂，周馆长和郡医馆的受邀医师，必定都能前往。”
"而且，光明正大地，风光无限地去！"
凌佳轻蔑地瞥了屋里两人一眼，语气坚定地宣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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