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这里没有旁人了”，夜未央停下脚步，将空间封锁，神色疏冷的看向沈林峦：“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狡辩。”
沈林峦：……
夜未央这一遇事就炸毛的属性，果然是改不了一点。
他叹了口气：“你不会以为，时晏真的是神域九重天的天生神只吧？”
夜未央瞳孔一缩：“你什么意思？”
宁时晏是从生命树上诞生，更是有天生神只应该有的各种神通、法器与血脉。
现在，沈林峦的意思却是，宁时晏并不是神域九重天上的天生神只？！
沈林峦看着夜未央怔愣的模样，抬头望了望天空：“准确来说，她的真实身份，一定在神域九重天的神只之上。”
“你有什么证据？”，夜未央冷静下来，追问。
天生神只，应时而生、应命而存。
怎么可能有人能伪造？
而宁时晏自己都还不知情？
“首先，如果仅仅是一个天生神只，应该与我们力量相当，平起平坐。”
沈林峦低笑一声：“可我们所有人的本命法宝，包括晴云舒的法则书，她都能够使用。”
夜未央指尖攥紧。
的确，这一点她无法否认。
任何法器，即使是作为天道化身的晴云舒的法则书，亦或是无人能够控制的第一祭器贪剑，宁时晏都能够轻松掌握。
“其次”，沈林峦并没有停下：“神域九重天上的五大上神，包括晴云舒，都不过只是一个上古神只血脉。可时晏，还是先天魔神血脉。”
两大巅峰血脉，无人能敌。
“更别说”，沈林峦似乎是笑了一下：“她的灵根，是混沌灵根，独一无二，仅此一人。”
疑点重重，但凡仔细想想，就能察觉到不对劲。
以夜未央的智商，她不可能察觉不到，不过是太过信任，不愿意去怀疑。
“最后”，沈林峦垂下眼帘：“你以为她的真正力量，仅仅是她表现出来的那般吗？”
当时夜未央闭关，加之事情并没有闹大，被沈林峦他们及时压了下去，夜未央根本不知道当初发生了什么。
“你什么意思？”，夜未央蹙眉：“你怀疑阿宁故意隐瞒我们？”
所以，这俩人决裂了？
不，不太对，宁时晏的神色不像是决裂后的模样。
“并非如此”，沈林峦叹了口气，说了实话：“时晏的力量暴动过一次，你当时在闭关，所以并不知情。
后来，我和温辞联手，封印了她的记忆和力量。”
夜未央一惊，猛地后退一步，脚下踩空，后背猛地撞在了树上。
“而她当初会选择献祭，也并不是我提前预见了她的选择，而是……”
沈林峦抿了抿唇：“而是我，一步步引导，不知不觉的逼她……不得不选择献祭。”
因为那时的宁时晏，为了苍生，亦或是为了他，都别无选择。
从始至终，她的一步步选择，都是他提前布好的一个完美的局。
而他的布局，比那场大战，早了近百万年。
夜未央顾不上后背的疼痛，下意识脱口而出，神色恍然：“所以，你从始至终……都在骗她？”
宁时晏和沈林峦第一次交锋是什么时候？
夜未央抿唇：她一直以为，是她不小心摔了沈林峦的玉盘，宁时晏第一次与沈林峦相见时。
那时，宁时晏提出与沈林峦来一局棋，下到最后，是平局。
再之后，两人就总是遇见。
针锋相对也好，棋逢对手也罢，日子一天天过去，两人也互生情愫，结为了道侣。
可实际上，并不是！
沈林峦所说的宁时晏力量暴动的时间，比他们的第一次见面，早了百年不止。
如今看来，宁时晏他们那一局棋，下了近千万年，而那时的平局，如今看来……
宁时晏居然才是……满盘皆输！
“你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谋划的？”，夜未央完全没有想到真相会是这样：“你和阿宁结为道侣，究竟是真的心悦于她，还是……只是为了布局？”
她能想到，宁时晏自然也能想到。
若是从始至终，沈林峦都只是在布局，对于宁时晏来说，才是真真正正的痛彻心扉。
彻彻底底的欺骗和背叛！
而以宁时晏的孤傲，这句话，她不可能问出口。
否则，就是连自己的最后一丝骄傲都输给他了。
“我们明面上的第一次见面”，沈林峦并没有否认：“的确，是我精心算计的。”
“再后来的偶遇与棋局，也是。”
仅仅一句话，却让夜未央的心狠狠一坠。
根本不是巧合，她摔碎沈林峦的玉盘不是，沈林峦和宁时晏的棋局，也不是！
全都是假的！
没有什么偶遇，也没有什么一见钟情！都只是一个局罢了！
哪有那么多巧合？不过是步步为营，精心算计。
“但是我……”
沈林峦还没有来得及说出下一句话，夜未央就已经闪身到了他身边。
“啪”，极清脆的巴掌声响起，丝毫没有留手。
沈林峦根本没有料到夜未央突如其来的动作，被扇的头偏向一边，红色的巴掌印清晰可见，嘴角渗出血迹。
“沈林峦”，夜未央抹了抹眼角的泪，一字一顿：“你凭什么？”
当初鸢尾上神和君迁子上神在神域九重天的十里红妆、海誓山盟可以说是人尽皆知，无人不羡艳。
宁时晏冷心冷情，连三生石都刻不下她的姓名。
温辞说她根本没有情丝，可她对沈林峦也是一心一意，温柔至极。
结果现在，沈林峦告诉她，这从头到尾都只是一局棋？
连她听着都难以置信，宁时晏作为这件事的主人公，该如何心如刀割？
难怪，难怪一向冷静的宁时晏会有那么猛烈的情绪波动！
“你要下棋，要布局，没人会指责你”，夜未央咬牙：“可你凭什么，要牵扯到阿宁？就因为她的身份和力量？可她明明福报齐天，从未滥杀无辜！”
“你又凭什么”，夜未央闭了闭眼，滚烫的泪水滑落：“去欺骗她，算计她，甚至……甚至去玩弄她的感情？！”
宁时晏那样无心无情的人，好不容易！好不容易动了心。
结果，真相却是这样残酷。
“沈林峦，你告诉我，你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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