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们这边的角度看去，黑洞和血月是同一方向。
方玥一惊，下意识追问道：
“怎么看出来的。”
方曦回答：
“之前接触那气息的时候就发现，其中除了天道的气息外，还有另一种奇怪的本源气息。
我与魔物接触得不多，一时之间也就没有反应过来，现在看来，那很有可能是魔物的本源。”
魔物的本源？还和天道气息交融在一起。
这很容易便让人联想到某种十分可怕的结果。
祝卿安和方玥对视一眼，同时将视线落在了祭坛上的虚影身上，祝卿安开口询问道：
“巫乾前辈可是知道些什么？”
巫乾却并没有回答这话，而是对方玥道：
“我能看看你的气运吗？”
方玥心中警惕，反问道：
“前辈为何要看我的气运。”
她可没忘记天机殿之灵那事，自己气运的特殊之处，可不能随便让魔物知晓。
巫乾倒是没有打算隐瞒，直言道：
“我需要确认一下你的身份。”
说完后又指着祝卿安道：
“她是天命之人，那你呢？可也是天命之人，又或者，她才是？”
最后一个她说的是方曦。
方玥身上有法器遮掩，而方曦的本体在方玥丹田中，自身的气息也同样被遮掩。
因此，巫乾没能窥视他们的气运。
同样的，巫乾身上应该也有某种隐匿之物，方玥的命运之眼也没能窥视到对方的气运。
双方都无法确认彼此的身份。
自然需要先试探。
方玥明白这个道理，但看气运是不可能的，自己气运的特殊之处绝对不能暴露出去。
更别说，阵法之外还有魔物存在。
她沉思片刻后，才道：
“我是天命之人，她不是，但气运不能看，您可有其他验证之法。”
听见这话，巫乾打量了她许久，才开口道：
“你在怀疑我？”
怎么突然间就打直球了？
方玥微愣，随即便点头道：
“我看不见您的气运，自然也就无法确认您的身份。”
听见这话，巫乾微愣。
“你有命运之眼？”
方玥并不意外对方能猜到，颔首道：
“没错。”
巫乾又说：
“你现在能激活一下吗？”
这倒是没有什么问题，方玥继续点头：
“可以。”
话音落下的同时，便激活了命运之眼。
也是此时，方曦再次出声：
“血月上魔物的气息变得浓郁了起来，应该是里面那个存在即将苏醒。”
听见这话，方玥下意识地抬头朝着天际看去，命运之眼的视野下，血月上有黑中带金的命运线缓慢浮现出来。
半黑半金，两种色泽各占一半。
甚至黑色的那部分上，还有星星点点的金光。
属于化神魔物的命运线，但其中金色的占比却有些太多了些。
“这命运线……”
不像是纯粹魔物的命运线，但间接证实了之前的那种猜测。
祝卿安问：
“命运线怎么了？”
方玥正准备解释，就听见巫乾开口道：
“它已经不是单纯的魔物，自然命运线会有所不同，你们不是已经猜到了吗？”
这话再次证实了她们心中的猜测。
方曦肯定地道：
“魔物吞噬了此方世界部分的天道意识。”
巫乾点头，继续道：
“圆月在炼制之初便融入了部分天道意识，本来是用来稳固祭坛封印的。
但数万年前，魔物发现此地，而后便开始蚕食其中的天道意识，如今的话……”
停顿了片刻才继续道：
“那部分天道意识应该已经完全被魔物吞噬。”
的确是个残忍的事实。
方玥忍不住道：
“那我们还能对付得了那个魔物吗？”
吞噬了天道意识的魔物，本身便可以说是与此方世界融为一体，这种情况下要怎么对付。
巫乾也沉默了下来。
他也没有可以解决的办法。
但方曦却在这个时候道：
“也不是不能解决，只不过需要另一半的天道意识辅助。”
方玥和祝卿安都相信这话，立刻便询问道：
“前辈可知道另一半的天道意识在哪里？”
巫乾微愣，但还是回答道：
“在封印中。”
方曦继续追问：
“可能出来？”
巫乾摇头：
“那要解除封印。”
话音落下后，又补充道：
“解除封印，需要血月的力量。”
这意思是要先解决魔物，但没有另一半天道意识的辅助，这么魔物可不好解决。
仿佛是陷入了死循环。
在场的修士都想到了这点，一个个都忍不住皱起了眉。
这样的纠结也没能持续多久。
血月上的魔物彻底苏醒，从中现出了身形。
那是个通体金色的人型生物，要不是额尖那只角，光看气息的话，根本就认不出来，那其实是只魔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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