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你别看苦海师叔在其他弟子面前挺神气的,其实师父最不喜欢他,说他不像是一个出家人。”
“可能师父看透了他的本性吧。”刘十九喃喃道。“你要不说,我都看不出来他的为人,还是师父的眼光毒辣啊。”
“不仅能辨别恶人,还能看透我的善。”
“师弟可不单单是善良,还有大本事。”悟高的夸赞完全出于真心,这些年他就没见谁能劝动苦禅。
“师弟,你是如何让师父留下我的呢?”
“还有你是怎么说服师父不追究你去睡尼姑的事呢?”
“不该问的不要问。”刘十九瞪了悟能一眼。“再说我什么时候去睡尼姑了?你要再给我造谣,我现在就让师父将你逐出师门。”
“你没睡,你没睡,是我睡的,是我睡的。”
就在两人说话之际,苦心突然从林子里走了出来,愤怒的瞪着两人。
“你们两个在说什么呢?”
“见过苦心师叔,我们在聊水蘑菇。”刘十九见礼后,问道。“师叔听过水蘑菇吗?”
“水蘑菇?没听说过,你们来这里做什么?”苦心收起怒容,板着一张臭脸。
“师父让我们来此暂住。”刘十九一边说,一边拿出紫金钵盂。
苦心接过钵盂看了看,递还给了刘十九。
“住在一楼左边的两间,没事不许乱动经书,不许上二楼。”
“知道了师叔,那弟子就不打扰了。”刘十九合十一礼,沿着石板路向藏经楼走去,悟能也躬了躬身,跟了上去。
“师弟,你觉不觉得苦心师叔有点吓人。”
“怎么个吓人法?”刘十九随意应付一句,便加快了脚步,打算去藏经阁找处安静之地补个觉。
“我总感觉的他的眼中有杀气,他的眼神就像我们县里的屠夫一样,就是那种亲手了结过无数生命的冷漠。”
“特别是配合他那颧骨突出的瘦脸,更吓人了,反正弟子们都怕他。”悟能嘟囔完,发现刘十九早就走远了。
“师弟,你等等我。”
悟能追上刘十九时,发现他正在小屋门口,皱着眉头。
“师父让我们来静修,不是关我们禁闭。”刘十九指了指连窗户都没有的漆黑小屋,摇了摇头。奔着楼梯走去。
“咱又不是来看守藏经阁来了,怎么能住门房呢。”
“不怪你说,苦心师叔果然不像好人。”
“师弟,你做什么去?我什么时候说苦心师叔不像好人了?”
“师弟,苦心师叔不让我们上二楼。”
“我去三楼看看。”
“啊?”悟能有些反应不过来,但还是跟了上去。
刘十九果然没在二楼停留,直接上了三楼。
“师弟,这能行吗?”
刘十九没有答话,奔着四楼走去,到了四楼还不满意,直接上了顶楼。
“嗯,这里倒是不错。”
相比于其他楼层,五楼显得空荡荡的,只有寥寥数本经书,和一些佛门珍宝,最多的就是一些金属小塔。
“师兄,去拿一双新的铺盖给我,再搬张茶几来,茶壶要紫砂的,茶叶我这里有。”刘十九在窗前负手而立,一眼望去,静安寺尽收眼底。
“还有,拿些早膳来……对了,告诉你的兄弟们,今晚荷叶鸡要双份的,不要烧酒,要清酒,再来两斤酱牛肉,四个红烧猪蹄子,暂时就这些吧。”
“呃……”悟能挠了挠大光头,张着嘴不知说什么好了,好半晌才憋出一句。“师弟,苦心师叔不让我们上二楼。”
“没上二楼啊?这不是五楼吗?”
“快去办吧,苦心师叔要是不准,你让他来找我。”
刘十九挥了挥手,摸了摸旁边的架子,发现纤尘不染后,将上边摆的小塔挪到了一边,自己躺了上去。
“我先睡一会,没事不要打扰我。”
悟能愣在原地,看着无数佛门至宝,提醒道。“师弟,这五层是禁地。”
“啊呜,昨天还有人和我说藏经阁是禁地呢。”刘十九打了个哈,翻了个身,对着悟能挥了挥手。
悟能不好在劝,只得硬着头皮下了楼。
悟能的脚步声消失后,五楼彻底安静下来。
刘十九感觉侧身有些硌得慌,便翻过身,平躺在了矮架上。
余光扫过,只见楼板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小字。
武功秘籍,绝世功法,一学就会,天下无敌……等等字眼瞬间在刘十九的脑海闪过。
让他的困倦瞬间消散,精神抖擞的爬上摆满小铜塔的高架上,仰着头念了起来。
“乾元三年,永信大师于此枯坐十载,结舍利十二颗……永信大师一生妻妾无数,儿女满天下……”
“福禄十八年,启元大师结舍利十三颗……”
刘十九读着读着感觉不太对劲,喃喃道。“这怎么好像是墓志铭呢?”
于是随手拿起一座小铜塔,感觉重量很轻,便摇了摇。
塔内立即发出珠子的碰撞声。
刘十九试探性的轻轻一提,塔尖便被扒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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