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太极殿里君臣同乐,共贺皇孙降世的时候,张稳婆一家正悄然行驶在通往陇右的官道上。
虽然收到了一百两黄金的天价报酬,但张稳婆也知道掌握了这么多秘密,长安城已经没了自己全家的立足之地。
天一亮她就带着全家收拾好行囊,踏上了返回故乡陇右的旅途。
长安城的房子是十年前花了八十贯买的四合院,现在能值一百多贯,但没时间售卖,也只能先把门锁了,等将来再做计较。
她的丈夫孙老汉赶着一辆半旧的马车,车上装着他们全部的家当。
张稳婆和十五岁的女儿坐在车厢里,不时掀开帘子,留恋地望着身后越来越远的长安城轮廓。
二十岁的儿子骑着一匹新买的健马,在马车旁护卫着。
他们计划返回老家兰州,投奔一户亲戚,至于祖宅是不敢回去的。
有了这笔巨款,张稳婆相信无论到哪里,都能过上富足安稳的日子。
张稳婆知道事关重大,因此无论儿女怎么问,都闭口不说为何离开长安,却唯独对丈夫孙老汉详细道来。
孙老汉是个聪明人,听完婆娘的话,立马决定跑路。
一家人行色匆匆,然而他们并不知道,在他们身后不远处,七双如同饿狼般的目光,已经死死盯住了他们。
李静忠带着从陈玄礼那里借来的六名死士,不紧不慢地缀在张稳婆一家后面。
这些死士个个骑着快马,身穿寻常百姓的衣服,腰间却都藏着致命的兵器。他们面无表情,眼神冷酷,显然是杀人越货的老手。
一路西行,官道上的行人渐渐稀少。
张稳婆一家归心似箭,一路疾行,不敢有片刻耽搁。
傍晚时分,夕阳将天边染成一片血红。
他们已经离开长安城足有一百五十里路,眼前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镇子轮廓。
“他爹,天快黑了,咱们就在前头的镇子找个客栈歇一宿吧,赶了一天路,都乏了。”张稳婆在车厢里喊道。
“好嘞!”
孙老汉应了一声,扬起马鞭,准备加快速度。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吁!”
几声刺耳的勒马声响起,六匹快马从他们身后风驰电掣般地冲了上来,呈扇形将马车团团围住。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孙老汉惊恐地看着这几个面色不善的骑士,紧紧地握住了手中的马鞭。
骑在马上的儿子也立刻抽出了防身的短刀,紧张地护在马车一侧,色厉内荏地喝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们想抢劫吗?”
李静忠躲在远处,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一家子,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冷笑,不动声色的挥了挥手。
收到指示,六名死士瞬间拔出腰间的横刀,雪亮的刀光在残阳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刺眼。
“噗嗤!”
离得最近的一名死士手起刀落,张家儿子的呼喊声戛然而止,一颗大好头颅冲天而起,鲜血如同喷泉般从脖腔里涌出。
“儿啊!”
车厢里传来张稳婆凄厉的惨叫声。
张老汉目眦欲裂,举起马鞭就要抽打过去,但另一把横刀已经更快地划过了他的喉咙。
他捂着脖子,难以置信地看着鲜血从指缝间喷涌而出,身体晃了晃,一头栽下马车。
“杀!”
剩下的四名死士如同虎入羊群,扑向了那辆孤零零的马车。
车帘被粗暴地扯开,张稳婆和她那年轻的女儿吓得魂飞魄散,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饶命……官爷饶命啊……”
张稳婆跪在车板上,拼命地磕头,“钱……钱都在这里,全都给你们,求求你们放过我们母女吧!”
回答她的,是一把冰冷的钢刀。
鲜血染红了车厢,也染红了这条通往新生活的道路。
片刻之后,一切都恢复了平静。李静忠面无表情地看着死士将四具尸体拖到路边的荒地里,挖坑掩埋。
他们动作娴熟,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
很快,地面被重新填平,还铺上了一层厚厚的落叶,看不出任何被挖掘过的痕迹。
马车和马匹也被处理掉,推入了附近的山沟。
做完这一切,李静忠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引领着死士踏上了返回长安的路途。
夕阳彻底沉入了地平线,夜幕降临,将这片刚刚发生过血腥屠杀的荒野彻底吞噬。
晨曦微露,东宫的琉璃瓦上还挂着昨夜的露珠。
太子寝殿内,李健刚刚在贴身内侍张有福的伺候下穿好朝服。
他伸开双臂,任由张有福整理腰间的玉带,年轻的脸庞带着一丝因睡眠不足而产生的浮肿,但眼神却异常清醒,透着股与年龄不符的阴鸷。
就在这时候,一脸疲惫,满身风尘的李静忠快步走了进来,弯腰施礼:“奴婢见过太子!”
“处理干净了?”李健甚至没有去看他,眯着眼睛问道。
李静忠压低嗓音回道:“太子尽管放心,处理的干干净净。那六名杀手也不知道死者的身份,已经领了赏钱回道观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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