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瓶子通体透明，里面装着一些淡绿色的粉末，看起来神秘而诱人。
顾词安轻轻地摇晃了一下瓶子，那些药粉便在瓶内轻轻翻滚起来，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药粉是他前世从对方手里学到的，没想到会用到此时。想起前世，对方为了陪自己上岸，都是偷偷躲起来用的，但是，他又不是瞎子，怎么能看不见对方苍白的脸色，和发抖的双腿。
随后，他再次将手伸进衣襟之中摸索了一番，掏出一方手帕折成形状，直接递到了褚子玉的嘴边。
“张嘴，咬着。”
褚子玉下意识地张嘴，咬住了手帕，药粉下一秒便洒到了鱼尾之上，
突然之间，一阵极其微弱的光芒自褚子玉的鱼尾处缓缓亮起，那光芒起初如萤火虫般闪烁不定，但很快便变得明亮起来。
就在这光芒出现的刹那，褚子玉猛地感觉到一股难以言喻的剧痛从鱼尾处传来。这种疼痛犹如千万根钢针同时扎入骨髓，又仿佛熊熊烈火在灼烧肌肤，令他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唔”，闷哼出声。
紧接着，那种疼痛愈发强烈，就好像有无数双无形的大手在死命地拉扯着他的鱼尾。每一次拉扯都带着巨大的力量，似乎要将他的鱼尾生生扯断。
与此同时，鱼鳞开始从根部泛起红色。先是淡淡的一抹红晕，然后迅速蔓延开来，直至整个鱼尾都被染成了鲜艳的红色。而随着这一变化，上万片鱼鳞好似被剥掉。
那种成千上万片鱼鳞被硬生生拔掉的痛苦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一瞬间，褚子玉觉得自己的脑袋里一片空白，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豆大的冷汗瞬间从额头滑落，仿佛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噼里啪啦地掉落在柔软的床铺上。那原本整齐垂顺的银色发丝此刻也变得无比凌乱，如同一团被狂风肆虐过的乱麻，肆意地铺展在床上。
他的手如同溺水之人抓到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紧紧地抓住了顾词安的手臂，指尖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泛白。
"疼......" 他的声音颤抖着，带着难以言喻的痛苦和恐惧，仿佛这疼痛已经深入骨髓，让他无法承受。
人鱼的力气大的惊人，顾词安的手臂被抓得生疼，却也只是默默忍受着。他另一只手轻轻抚上褚子玉的额头，试图给他一丝安慰，口中轻声说道：“快好了，再忍忍。”
半盏茶的时间，就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鱼尾的红光渐渐黯淡下去。
随着光芒渐渐变强，鱼尾慢慢分开，逐渐化作两条修长白皙的腿。
褚子玉也是头一歪晕了过去。
顾词安原本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但当他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褚子玉身上时，脸颊却突然像是被火灼烧一般迅速涨得通红。
此刻的褚子玉仅仅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色丝绸衣裳，而由于长时间的剧痛，他身上早已冒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这些汗水不断地渗透进那轻薄的丝绸之中，使得整件衣服逐渐变得透明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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