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们在一起,边干活儿边聊天,三句话就从脸说到裤裆里。以前是损麦黄稍找野男人,换了一个又一个,她自己都记不清有多少个男人。“多少男人和我睡过觉,记不清数目,反正吃饭能凑一桌。”
这话一出,其他女人都哄笑起来,有人打趣道:“哟,麦黄稍你可真是厉害,这得多大的本事才能让这么多男人拜倒在你裙下。”麦黄稍扬起头,一脸得意:“那可不,就我这模样,往那儿一站,哪个男人不心动。那些男人啊,就像苍蝇见了血似的,围着我转。”另一个女人撇撇嘴,半开玩笑地说:“你也不怕把身子掏空咯,到时候可就没人要咯。”麦黄稍满不在乎地摆摆手:“怕啥,我这身子硬朗着呢,那些男人啊,还得感谢我给他们机会呢。”女人们接着又开始讨论起哪个男人最厉害,哪个男人最没用,话题越来越露骨,笑声也越来越放肆,全然不顾旁边还有几个孩子在不远处玩耍。
今天的热门话题是侯宽和儿媳妇的传奇故事。昨天晚上,侯宽的二儿子小良和老婆打架了,招来四邻劝架,其实是起哄架秧子,听听他们是因为啥打架,尽管两口子闭嘴不说,或者说偶尔露出几个关键字,徐金凤聪明过人,很快弄清楚了原委。小良平日里负责给生产队看守瓜田,这是个需要熬夜值守的辛苦活。昨天深夜,他拖着疲惫的身子从瓜田回来,没想到一进家门就撞见了令人愤怒的一幕。小良顿时火冒三丈,抡起拳头就要教训这个为老不尊的父亲。他的妻子急忙上前阻拦,死死抱住小良的胳膊不让他动手。小良见妻子竟然护着这个老不羞,更是怒不可遏,转而将满腔怒火发泄在了妻子身上,对着她就是一通拳打脚踢。这个本该平静的夜晚,就这样被一场家庭冲突搅得天翻地覆。
我对这些老娘们捂嘴呲呲笑的话题还不感兴趣,也不像其他孩子那样跟着奶瓶不离身,一个人在旁边的花生地里逮蚂蚱和蝈蝈。
刘庄村分为九队和十队两个生产队,土地界标是并肩两趟比人高的柳条丛。夕阳像烧红的杀猪锅那么大,站在干枯无叶的泡桐树梢上。地里蟋蟀蝈蝈蚂蚱蝲蛄鸣叫,如戏台上较劲的唱将,一个比一个起劲儿。
顺着声音寻找,我看见一只铁皮蝈蝈站在柳条丛枝条上,褐色的肚子上架着一台留声机,高低起伏抑扬顿挫唱歌。我弯着马蜂似的小腰,蹑手蹑脚过去,双手轻轻合起,把铁皮蝈蝈猛地捧在手心。我正满脸得意,一身惊喜在花生地里狂奔,小家伙竟然在手心里乱撞,四环素横牙咬住我的手心,疼得直吸凉气,眼角成了菱角,眼泪扑簌梭淌下。
我直起腰,抬起头,猛然觉得眼前一条黑影飘过,目光追着黑影想看个仔细,却见头顶的柳条枝条上,站着一个花里胡哨黑猪头一样的脑袋,蓬在半空的柳条上,张着饭盆一样的血嘴,对我呵呵猛劲儿的乐。这颗脑袋尿罐子大小,平面四楞,脸上黑白相间,如戏台上的包黑脸。后来看《千与千寻》,汤婆婆那个害怕细菌的胖儿子屋里的两个人头玩具,一蹦一跳,如同我见到柳条丛上的砍头鬼。
我猛地扬起手臂,那只原本停在我掌心的翠绿色蝈蝈瞬间蹦跳着逃窜而去。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动了柳树上那张黝黑的面孔。
那张怪脸在垂落的柳条间敏捷地穿梭,宛如一只调皮的猴子在枝头欢快地跳跃嬉戏。它上蹿下跳了一阵后,突然静止不动,接着竟以更为夸张的表情对着我“咯咯”地笑起来。那笑声既似鹅叫,又像鸭鸣,怪异得让人不寒而栗。
最令人胆战心惊的是,它居然能用乌鸦般嘶哑刺耳的嗓音清晰地喊出我的名字,与此同时,那颗黑乎乎的脑袋不停地左右晃动,挤弄着那双闪烁着诡异光芒的眼睛。
这恐怖的一幕吓得我魂飞魄散,仿佛有恶犬在身后撕咬一般。我“嗷”地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那声音之大,震得自己的耳膜生疼,喉咙更是像被火烧过一样,火辣辣地痛。
自那以后,我的嗓音便永远变得嘶哑难听,说话时总是含混不清,仿佛嘴里含着什么东西。更可怕的是,每年秋风初起之时,我的皮肤就会冒出一个个拳头大小的风疹块,奇痒难耐。这个怪异的毛病一直延续至今,仍未见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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