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妍也知道自己就算去了也无济于事，她抱住陈晓燕呜呜哭。
她恨那个畜生，使坏娶了晓燕却对她不好。
她更恨自己无能，只能眼睁睁看着好友受苦。
陈晓燕可能早就哭干了眼泪，此刻她反而没那么难过，抱着赵妍安慰她，告诉她自己没事。
大家都沉默着，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还没等赵妍缓过劲儿来，对面就传来一连串的脏话，根本没把陈晓燕当人。
“陈晓燕，你个狗娘养的，想累死老娘，还不快滚回来，你个贱B，那边有你相好的，天天往那边跑。”
赵妍气的眼睛通红，大喊着回过去：“你才贱，你才是狗娘养的，你不是人，你混蛋……”
这些不痛不痒的回嘴已经是赵妍的全部储备了。
陈晓燕的婆婆赵小草根本不怯她，她生了2个儿子早就在王家站稳了脚跟，就连王大树的老娘没死的时候都要让她几分。
更别说压在头上的婆婆死了，自己当家做主这么多年，把一家子治的服服帖帖，一个三句话蹦不出一个脏字的小姑娘还想跟她对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咋，丧门星的朋友要给她出头？你个贱B，敢骂老娘，你晚上出门小心点，不然叫我儿子都给你弄了，让你变成没人要的破烂货。”
赵小草一边骂一边拿手里拨草用的杆子抽陈晓燕，“你个烂B烂屁眼的，就这么听着我被人骂，你是死人啊。”
程宝姝实在看不下去，一把扯住赵小草的杆子。
赵小草不满，用力去扯。
程宝姝紧紧抓住一动不动。
赵小草被激怒，双手握住杆子用尽浑身力气拽，想把程宝姝拉倒。
程宝姝见她蓄力，顺势放手，赵小草用力过猛收不住，往后噔噔噔退了好些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可不得了，赵小草直接嚎叫：“你个贱货敢打我！老娘要你的命。”
虽然赵小草嘴上嚎的凶，但刚才那一下子着实摔的有点重，她几次想起来都没成功。
夏真真可不愿意程宝姝被骂：“谁打你了，宝姝离你都快2里地了，碰都没碰到你，有眼睛的都看到你是自己摔倒的，你别胡乱攀扯。”
王红霞和邝美云几个也跟着，“就是就是，我们都看到了。”
“好啊，你们一群贱B欺负我一个老婆子，你们等着。”赵小草拍着地大叫。
边上几个大娘扶起赵小草，跟着帮腔：“我们可看到是你推的，你得赔医药费。”
“就是，赔医药费。”
“几个城里来的小姑娘，还敢在我们大河村撒野，也不打听打听我们是谁。”
程宝姝冷笑，“还医药费，丧葬费要不要。”
“唉，你怎么说话呢。”
“你太毒了，你这是咒我死啊。”赵小草扶着腰哎呦哎呦的叫着。
程宝姝才不去自证推没推，指着赵小草：“她先骂人还动手，她这属于寻衅滋事，陈晓燕身上新伤旧伤一堆，这是故意伤害。”
村里大娘根本没觉得自己有错：“什么故意伤害，我们不知道什么叫故意伤害，婆婆打媳妇，这是天经地义的。”
“把她打死也是活该！”
一群大字不识一个的文盲，跟她们讲法律，根本没用。
“陈晓燕是你儿媳妇。我和赵妍可不是。”
程宝姝换条路，后退左右询问：“你们都看到了，刚才她不仅打到我，还威胁弄我和赵妍，先找大队长吧，然后再去妇联，知青办，我不信这天底下没王法。”
王红霞不解，跟程宝姝小声说：“你傻了，大队长和她们一个村的，还能帮我们知青？”
程宝姝声音不减，“别忘了，大队长姓田，她家男人姓王……”
赵小草这回也咂摸出味了，前一阵子重选大队长，王家的王宗明想要上位使了不少力，她家老头王大树也跟着，最后败了惹的田满仓不满。
今天这事要是真让田满仓主持公道，自己还真占不到什么便宜，反而给王家惹事。
赵小草想要算了又拉不下脸，只能去扯陈晓燕，“还不过来扶我，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早知道你这样，当初我就不该同意你进门，活干不好，孩子也不会生，没用的东西。”
陈晓燕也不想事情闹大，转头求程宝姝算了。
程宝姝见陈晓燕软塌塌的，觉得没意思，摆手让她走。
这事就算过去了，但大家心里都不咋舒服。
赵妍怕程宝姝不高兴，跟过来解释：“程宝姝，你别怪晓燕，她也是不想把事情闹大，怕王家的那群畜生害人。”
程宝姝摆手表示自己不介意，对方又没惹她，不过是顺手，能帮就帮一把，对方不领情她也无所谓，要是干啥都真情实感，她早气死了。
夏真真好奇：“你一直说陈晓燕是被害的，到底怎么回事啊。”
邝美云想说，但又觉得赵妍在，自己还是别多话了？
赵妍沉默，蹲着采蘑菇，好一会儿才起身：“她当初是被那个畜生坏了名声硬娶进门的。”
“晓燕温柔，人又勤快，再加上长得也不错，就被王大树家的老二王成林看上了。”
程宝姝觉得这个名字好熟悉，“王大树家……他家是不是还有一个儿媳妇叫沈小桃？”
赵妍点点头：“对，他家两儿子一闺女，老大叫王成木，沈小桃就是他媳妇，你怎么知道？”
邝美云插嘴：“上工的时候，村里大娘们讨论她前阵子生了孩子，说了好久。”
赵妍继续：“王成木和沈小桃也不是东西，一起欺负晓燕，当初就是沈小桃把晓燕叫出去，跟着就出事了，晓燕被他们家关在屋里，屋里王成林没穿衣服。”
“不管晓燕咋解释她和王成林啥事都没，大家都不听，认定她搞破鞋，晓燕被逼的跳了河，王成林特意跟着她把她救了，晓燕没办法就和王成林在一起了。”
“开始的时候，两人也过过一阵好日子，可随着时间过去，晓燕一直都没有怀孕，王家就不满了，王成林也露出真面目，天天对晓燕不是打就是骂，所有脏活重活都让她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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