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饭后。
陈宇凡和郑富贵一起返回车间。
“小凡，你要跟娄董事家的女儿相亲？”
张卫国刚才和陈宇凡谈话的时候，郑富贵也在同一张桌子上，只是他一直没有插话，直到现在才忍不住问道。
“是啊。”
陈宇凡大概讲述了一下自己和娄晓娥的相识。
“这是好事啊，说明你们二人很有缘分！”
郑富贵笑着恭喜。
他这个做师傅的，也为徒弟感到高兴。
“要是有娄董事这层关系，你转正应该不会再出岔子了。”郑富贵感叹道。
“为什么这么说？”
陈宇凡眉头微挑，听出来了师傅话里有话。
正常来说，转正考核就是技术说话。
谁的技术更好，谁就能转正。
为什么会牵扯到和娄董事的关系？
郑富贵沉默了片刻，神色略有些古怪。
最终，他拉着陈宇凡的手，将他带到了一个偏僻些的角落。
“有件事情，我本来不想和你说的。”
张富贵叹了口气。
“因为这件事，关系到八级钳工易师傅，他跟你是一个院子里的，我怕你年轻气盛，若是一冲动，容易产生冲突。”
听到张富贵的话。
陈宇凡顿时警觉，心中也大概有了些猜想。
工厂里的转正考核，就是易中海负责的。
师父既然这么说。
想必是易中海在考核之中，做了什么手脚。
郑富贵继续说道：“但你有张队长这层关系，又要和娄董事女儿相亲，应该也不用怕易师傅，所以我就把这件事情告诉你吧。”
“但是你要答应我，知道这件事后，千万不能冲动！”
陈宇凡点了点头。
“放心吧，师父。”
“好，那我就跟你说。”
郑富贵开始讲起了两个月前的那场考核。
按照考核的流程。
每个学徒工，都现场加工一个基础零件。
然后五名老师傅，负责打分。
最终的得分进行排名。
前十五名，可以从学徒转正，成为一级钳工。
其余的则被淘汰，继续作为学徒，等待下一次考核。
在上次的考核中。
陈宇凡只拿到了第十七名的成绩，所以遗憾错过，没能成为一级钳工。
当时，郑富贵就感到有些奇怪。
因为陈宇凡虽然平日里很混。
但在钳工方面，确实已经有一级水平了，怎么会考核没通过呢？
郑富贵就去找人，查看了一下考核的打分表。
这一看，他才发现了其中的猫腻。
五个负责打分的考核人员中，有三个都给了陈宇凡八十分，一个给了七十八分。
这四人的打分相差不大，也符合陈宇凡当时的水平。
但最后一个，也就是易中海的打分，就有些不对劲了。
他只给了六十分。
和其他人打分相差很大。
郑富贵又继续翻看了其他人的打分表，再次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在同一批参加考核的学徒中。
有一个叫张大猛的，是易中海手下的学徒，据说还是他的一个远房亲戚。
这个人的打分情况，和陈宇凡完全相反过来了。
在其它四个考核人员都给了七八十分的情况下，易中海却给了九十分！
也就是说......
若不是易中海。
本来应该考核失败的，是张大猛。
应该成功转正的，才是陈宇凡！
这件事情，郑富贵发现之后，一直憋在心里没说。
首先，他没有什么具体证据。
打分这东西，本来就是很主观的。
再说了，当初考核时加工的零件，早都已经不在了。
就算他把这件事情报告给车间主任，又能怎么样呢？
易中海是八级钳工，就连厂长、副厂长也要给他面子。
车间主任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个学徒转正的事，就跟易中海翻脸？
这件事，郑富贵就咽进了肚子。
反正考核的机会多的是。
就算上次没成功，那等上两个月时间，这次考核再转正，也没啥太大影响。
听完郑富贵的讲述，陈宇凡点了点头。
这件事情属于是意料之外，但又情理之中。
确实是易中海会做出来的。
而且这件事的棘手程度在于，哪怕是找出当初的打分表，也没办法指责易中海作弊了。
“一大爷果然好算计啊。”
陈宇凡冷笑。
在院子里，最为阴险的人其实就是易中海。
其他人坏，但至少坏的表里如一。
比如贾张氏，看上去是个泼妇，实际上......也确实是个泼妇。
或者许大茂，看上去是个小人，实际上......也确实是个小人。
但易中海不同。
他心思深沉，平时总是把自己伪装成君子，最讲道德，满嘴仁义。
但实际上，却是最为自私，最没有底线的一个！
在这方面唯一能和他媲美的。
也就只有聋老太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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