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德加斯汀当真是随机应变得厉害。
凤殊无语得很。这人真的是心眼多的不像话，这种时候居然也还能第一时间这么想。
“他们并不是油嘴滑舌的人。”
“你的意思是说我这么称赞你，说明了我是油嘴滑舌的人？”
“不，我只是说，我的父母并不会说甜言蜜语。他们不擅长称赞人，就算面对的是自己的孩子。”
凤殊总不能说她从小到大其实一次都没有听到父母的称赞，咒骂倒是听了不少。
她母亲可是见到她就要骂上两句的人，情况好一点就是彻底无视她，情况不好的时候就是咒骂个没完没了。好就好在父亲最终给她寻了一个出路，她从小习武，最后也得以离开凤家。
说不定，师傅也是父亲出面去找的，又或者，是祖父亲自去拜托的。
她从来没有在家人那里得到过一句明确的称赞。然而，她并不是没有得到过庇护，更不是没有得到过关心。不管是祖父，父亲，还是姐姐们，都曾经默默地朝她伸出了手。只是年幼的她无法了解到事情真相而已。
“我的话让你想起了长辈了？抱歉，并不是故意这么做的。只是真的觉得你刚才一瞬间整个人都很可爱，所以才这么实话实说。你的反应让我觉得不是太正常，才会下意识地问问，你不回答也可以的。”
“也没什么。只能说凤家人和大哥你不一样。他们都老实巴交的，只会说平实的话。”
“说你可爱难道就是不平实？”
爱德加斯汀话音刚落，艾越艾路兄弟俩就不约而同地低下头去，不敢直视两人的表情。
凤殊无奈地扶额。
看吧，并不是她一个人觉得他说话奇怪。
“大哥，你能不能说话平实一点？我们又不是有血缘的兄妹，就算有血缘的兄妹，一把年纪了，兄长总是夸自己妹妹可爱，也很奇怪吧？”
“奇怪吗？你们觉得我这样说话奇怪？我记得你们当哥哥的都是这样称赞自己妹妹的吧？还不单只一两次说可爱，而是称赞了好几年可爱，即便是妹妹嫁了人，回娘家的时候你们也依旧说她可爱。难道是我记错了？”
艾越艾路都牙疼。
“还好。也没这么多次。”
“明明天天都说自己妹妹可爱。”
“陛下，那都是艾琳几岁的时候的事情了？她成年之后我和大哥都很少这么称赞她了，嫁人之后就更少了，说可爱都是说外甥们可爱，跟妹妹没什么关系。”
“艾路，说假话可是要受罚的。”
“抱歉。九小姐，我说假话了。我们只有一个妹妹，叫艾琳，年纪小我们很多，所以也是当女儿一样养大的，从小就觉得她可爱，一直到她嫁人，我们也还是当老父亲的心。”
凤殊哭笑不得，没等她回答，艾路就继续道，“我们是亲兄妹，又是从小看艾琳长大的，所以才会这么说话，但是陛下您这么和九小姐说话真的很奇怪。在外人看来，太过暧|昧了，不好。”
“艾路，看来你是真的希望我请你喝茶了，是不是？”
爱德加斯汀似笑非笑。
“别啊，陛下，我可是实话实说。陛下是身居高位，所以不惧流言蜚语，但是九小姐是女性，已经结婚生子了，被传和陛下暧|昧，是非常非常不好的……”
艾路的脚被艾越踩了一脚，但话已经说出去了，就跟泼出去的水那般收不回来。
爱德加斯汀两眼微眯，“之前我还说你们懂的分寸呢，现在看来我这些年是对你们太过放松了啊，所以你小子才忘记了界限在哪里。”
“抱歉，陛下，是艾路太过放肆了。我会好好教训他的，请您恕罪。”
艾越一手压着弟弟的头，兄弟俩同时低头求饶。
“小九也是这么认为的？我这么说话，让外人听了去就像是我和你在搞|暧|昧？”
凤殊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对。我看这里最没有分寸的人就是大哥你。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如果你有分寸不开这样的玩笑，那么下边的人就不会因为担心你的声誉而做出这样的劝诫。”
“我说你可爱可不是在开你玩笑，是真心的。”
凤殊翻了一个白眼，“大哥的真心真让人倒胃口。”
艾越艾路闻言头皮发麻。
托了她的福，爱德加斯汀却又笑了起来。
“看吧，我身边从来没有你这样的女人存在。”
“大哥，我对于你来说不应该是女人，而是妹妹。最不济，也是凤家九小姐，或者君家四夫人。”
凤殊也两眼微眯。
爱德加斯汀和她对视半晌，才叹了一口气。
“好吧，我承认，是为了开玩笑才这么做的。这也得怪你，是你自己说君临这家伙特别爱吃醋。
他以前在联邦军部的时候，和我们帝国的人可是打了不少架。他下手可真的不是一般的狠，所以我们的人总是死伤惨重。
按道理，既然到了帝国的地盘，总得收一点利息才对，是不是？虽然现在是尊贵的客人，但是也是让人气得牙痒痒的存在，不教训一二，我的人可是会灰心丧志的，搞不好冒出一两个愣头青来揍他，下手不知道分寸的话就麻烦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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