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伯，你就那么断定，我会当一个傀儡吗？”
齐风深吸了一口气。
无论是谁，都不想当他人的提线木偶。
“你可以不当傀儡，甚至可以走出兜率宫，大呼道祖名讳，大师伯说了无论输赢，都不会对你有影响。”
太上老君沉吟道。
齐风沉默了良久，揉揉眉头：“大师伯，你这是在拿自己和老头子的性命威胁我。”
“那你受威胁否？”
“受。”
不受又怎样，看着老头子去死吗？
太上老君闻言抚长须，露出笑容。
在这一件事情上，他不会使什么算计，真诚才是唯一。
……
对太上老君说出“受”这个字后，齐风仿佛心中松了一个重担。
只是疑惑的事情，又一件接着一件而来。
“大师伯，所以这是古史，还是我认为的洪荒？”
齐风追问，心中有太多的不解。
“你认为是什么？”
太上老君微笑，今日便一解这童儿心中任何事。
“类洪荒，类似于大宋说书人笔下的世界。”
事到如今。
齐风也没什么不敢说了。
太上老君闻言，看向齐风，道了一句话：“那你认为大师伯站在你面前是真，还是假？”
“真？”
齐风不确定道，至少现在看来，他面对从来都不是纸片人。
“既然是真，那就是了。
童儿。
如果大师伯没有在西方大兴后，使南赡部州仙凡隔离。
那你觉得当今宋人，还会认为他们书籍记载的古史是对？”
齐风不语，只是听着太上老君教导。
而太上老君也不需要齐风说话，像是自顾自说
“大师伯只需将古史化作传说，将传说化作古史。
又或者令二者杂糅，难分彼此。
如此一来，人世间只需两百年的岁月变迁，就已经无人知道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那时的古史，已经是真中带假，假中带真。
还有凡人可以分得清真，或者是假吗？
需知，篡改人间界的书籍传承，轻而易举。
只要大师伯愿意，瞬息就可以拨下道的痕迹，蒙蔽南赡部州所有人的眼耳鼻舌身意。
让他们认为猪是狗，狗是牛，牛是马。
能从根本上，改变一个时代之人的认知。
这么说，童儿你明白吗？”
太上老君语重心长，他希望齐风能够明白其意，免得深处知见障与长生劫。
“明白了一些。”
齐风长嘘了一口气。
这就如同封神大劫后，截教落败，下界道门中并无截教称谓，只有阐教称谓一般。
换句话说，西游记并非单纯是未来吴承恩笔下捏造，而是杂糅了一部分真实古史的道痕。
连吴承恩自己，都不知道这些事是真存在过。
犹如水浒传，同样是真真假假，所以世上才有两个武松存在的痕迹。
一个是真的武松，一个是假的“武松”。
而随着时间流逝，这两者武松就有可能成为一人，痕迹归一。
而道的痕迹，记载于天地之间，不会消散，扭曲得了一时，扭曲不了一世。
如庄周梦蝶，难分庄周梦了蝶，还是蝶梦了庄周。
那吴承恩，或许就是做了一场大梦，才有了西游记，却又记不清楚。
所以西游记记载的故事，才代入这里后，有些一模一样，有些却完全不同。
这就是大师伯所说的假假真真，真真假假。
而封神演义也是一样。
封神演义中有三清圣人服用陨圣丹的情节，但这里没有。
这也是道的痕迹真假混杂，是“大梦”，是“空”。
是虚假书籍与真实古史的“空”。
“所以说，大师伯你知道西游记与封神演义，乃至西游记后传？”
齐风顿了顿而言。
“如何不知？你来那天，你师父就知道了一切，他也将其告知了大师伯。”
太上老君笑容介于虚幻与真实之间，让齐风有些看的不真切。
“童儿，你只需记住两个字，明我。”
“明我？”齐风疑惑：“还请大师伯明说。”
“所谓明我，是知我。
既是大师伯在人间留下的道德经所言：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
是故虚胜实，不足胜有余……
此中话，早已说，可却无人知晓大师伯真意。
徒有百家之言~
你若认为一切是假，大师伯也是所谓的说书人笔下人物，那你自己呢？
一切是空，那去也是空，来也是空，你我皆空。
若不知我，岂知我是我？
次曰：
岂知你，又是否为他人笔下之虚，存于臆想之中，真实之外？
亦为书中人？
不知我，则如观烂柯棋局，入大梦万古，所言皆乱语。
知我则明，一假则全假，一真则全真；晓，道如全真，真即是空，空也是真。
修道，当应无为，出有为，达无所为而不为。
童儿，大能者修道，小能者修仙，难堪造就者修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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