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惊皋呆立在晒坪里,不知如何回答。
张碧逸道:“老人家勿怪,这位步兄,乃是我新结识的兄弟。”
老人道:“新结识的兄弟?”
张碧逸长叹一口气,道:“老人家,实不相瞒,我路遇湖山镇,见那周府强买田地,心有不忿,便留下来,想帮助湖山镇的村民拿回土地。”
老人道:“此事老叟有耳闻,原来,你就是那位张郎中。”
“今日一见,确实名不虚传,张郎中果然是人中龙凤!”老人不吝称赞:“你想出的大水车,就很了不起啊。只要是种田的老百姓,都会感谢你。”
张碧逸谦虚地道:“老人家,您实在太过奖啦。我的确就是那张郎中,可我也就是很普通的一个年轻人。那造水车的想法,不过是灵光一现罢了。”
老人笑道:“张郎中就不要谦虚了,你那灵光,怎么别人就不能一现呢?”
张碧逸张了张嘴,居然无话可说,已然是无法再谦虚。
“张郎中来到这里,是不是和这小子一样,也是打老叟家定军的主意?”
老人见张碧逸还要谦虚,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
张碧逸见老人直率得很,也就直接点头称是。
张碧逸义愤填膺地道:“想不到湖山镇的一个员外,就能逼迫得老百姓生不如死,这天理何在?”
“我本侠义之人,可不仅仅宰了一个恶霸,杀了一个盗贼,就是侠义了。”
张碧逸掷地有声:“让更多的人有饭吃,有衣穿,有房住,这才是侠义!”
近段时间,和那些族长多次议事,张碧逸的想法越来越多,见解也越来越深刻。
老人眼神愈发明亮,连连点头。
屋内有人听在心里,一脸沉思状。
张碧逸道:“老人家,我张碧逸上仰于天,下俯于地,但求问心无愧。”
“这次和步兄前来,就是和那周府抗争遇到了困难,听说您的小儿子回来了,有人说他从小就痴迷于武学,我这也是病急乱投医,所以过来想碰碰运气,期待他能助我们一臂之力。”
老人踌躇半晌,正准备发话,泥坯石墙房内走出一人,道:“张兄弟,你进来说。”
张碧逸循声看去,只见一位中年人站在门口。
他身材魁梧,方脸浓眉,气息内敛,竟然是张碧逸都没看透的江湖高手。
张碧逸双手抱拳,微微躬身行礼,问道:“前辈可就是皮定军大侠?”
“大侠不敢当。”皮定军微笑着,伸手将张碧逸迎了进去。
步惊皋想要跟进去,可皮定军已经把门掩上,便知二人有要事相谈,就留在外面没有进去。
皮安邦老人已经从一个布囊里搓出几缕烟丝,塞进黑乎乎的烟嘴里。
这下,步惊皋算是开了窍,连忙拿过老人搁在旁边凳子上火石火镰,给老人点上。
老人用审视的目光看了看步惊皋,将烟嘴凑近,吧嗒吧嗒抽了几口,一脸惬意,吐出一连串的烟雾。
步惊皋眼睛时不时瞟向屋内,可门一直掩着,里面声息全无。
老人的烟杆上,用麻绳连着一个铁制的弯钩。
一担烟吸完,老人用铁钩在烟嘴里掏了掏,又摸出几缕烟丝装上。
步惊皋耐着性子,继续给老人点上。
就这样,老人气定神闲,至少往烟嘴装了五次烟丝。
可是步惊皋,却是急躁不安。老人微不可察地看了看他,嘴角浮现出淡淡的笑意。
日头完全落下山去,西边的晚霞都逐渐消退,天色明显变得暗淡起来。
就在步惊皋起身想要进房的时候,张碧逸出来了,神色如常。
老人对着张碧逸问道:“成了?”
步惊皋也是充满期待地望着张碧逸。
张碧逸微笑了一笑,点点头:“感谢老人家关照支持。”
老人笑道:“老叟就是行将就木之人,哪来的关照支持?”
“不过,置办一顿饭,招待张郎中和步公子,还是可以的。”
老人对着屋里喊了一嗓子:“定军,给你梅姨说一声,要她搞桌饭菜,招待张郎中和步公子。”
张碧逸先前就听得步惊皋肚子咕咕响,也没有客气,连连致谢。
步惊皋也没见到皮定军出来,不一会儿,一个五十余岁的妇人就从房屋旁的竹林小径中走来,抱怨道:“你这老家伙,白天要做饭的时候说不饿,现在天黑了又要做,你这是成心折腾人呢。”
老人讪笑着:“这不来了贵客嘛,他们也是天黑才到。”
他转头对二人介绍道:“这是拙荆。”
二人诧异。
妇人轻轻地哼了一声,转头和张碧逸二人点点头,笑了笑就进到房屋里去了。
老人面现得意之色,笑道:“二位不必心急,今晚就在这里晚餐,然后歇息,明天再走不迟。”
二人再度致谢。
老人看向步惊皋:“步公子也许不知道,你们步家族老步若云,年轻时有一次在黄棚河给人家起屋砌墙,劈石打料,我们一起干了半个月的,也算是很有渊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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