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轮较量并不能揭示全部，他已经从观众投票的波澜中稳住了阵脚。
这就是制定规则与遵循规则的根本差异。
前者是开拓者，后者只能继承无法突破现状。
娄晓娥听完叶明的解释后，不禁对他多看了几眼。
原本以为叶明是因为早已预知结果，所以才如此自信。
现在看来，是她的理解有误。
按照叶明的思路，即使第一轮出现了像马若松这样的竞争对手，哪怕会对韩春明构成威胁，输赢其实并无实质意义。
这就好比一场马拉松比赛，开头的一百米冲刺速度对最终结果影响微乎其微。
“那本建筑科普书籍真的那么重要吗？”
过了许久，娄晓娥消化完叶明的想法，提出了第二个问题。
整个事情发展过程中，叶明似乎对那本科普书籍格外关注。
几乎每次交谈都会提及它。
“你听说过《民兵军事训练手册》吗？”
叶明并未直接回答娄晓娥的问题，而是提起了另一本书的名字。
在网络流传甚广的三本经典年代书籍中，《民兵军事训练手册》赫然在列。
叶明之前也曾好奇翻阅过。
来到这个世界后，自然少不了阅读各类书籍，而这本手册自然也被收录其中。
这些书籍的诞生，部分是为了预防大规模冲突以维系文明的延续，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可视为一种公开的知识资源。
其中，《民兵基础训练教程》早在1960年就已出现，这一点娄晓娥心中有数。
“我曾翻阅过这本书，但对其中内容并未产生太大兴趣。
另外，《赤脚医生实用手册》流传甚广，这有何疑问吗？”娄晓娥越发困惑不解。
此刻他们讨论的话题与书中内容并无直接关联。
“你了解《赤脚医生实用手册》就好办了，此书一出，无疑极大地缓解了大部分地区的医疗难题。
暂且不论能否根治病症，至少保证了人人能得医，从而在这片土地上孕育出众多人才。
可以说，这本书就像一颗种子，播撒在了一个行业的土壤中。”
“知识总被一些有心之人囤积居奇，借此盈利，这是自古以来的常态。
然而，《赤脚医生实用手册》打破了这种模式，广泛传播，遍地开花，使人们从认为医生只是治病昂贵的神秘角色，转变为认识到医生的重要性。”
“前者好比独守一棵果树，仅摘取有限的果实；后者则如同经营一片果林，让果实广为人知并接纳，进而改变格局。
建筑行业亦然，若仅依赖学院派的建筑师，只会令我们求之不得，而若建筑工人和建筑师如繁星般涌现，则局面将彻底反转，变为他们主动寻求合作。”
在娄晓娥面前，叶明毫无掩饰地展露了自己的雄心壮志。
这本书的作用不仅限于此，它所带来的声望终将汇聚于他一身，令他在业界隐约成为领军人物。
听罢这番话，娄晓娥感到热血沸腾，脑海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即将炸裂开来。
一旦这本书真的流传开去，那些通过阅读掌握技术和能力的人，几乎都将成为叶明的学生。
届时，在建筑界，他振臂一呼，应者云集的局面不再是梦想。
而且到了那个阶段，行业内的标准和要求，只需在那本书中重新阐述便足以引领潮流。
“这本书后续我会严格把关！”当娄晓娥意识到这本书的重要意义后，她立刻作出承诺。
叶明见娄晓娥一脸郑重其事，不禁有些忍俊不禁。
“你不必过于急切，这本书还只是初版，必然需要不断补充完善。
日后还要考虑那些不识字的人群，总之按照正常的流程来操作即可。”
叶明担心自己的表述会给娄晓娥带来过大压力，很多事情并非急于一时就能成事，无论是编纂书籍、传播知识，还是人们通过读书学习，都需要时间积淀。
“明白了，我绝不会让这本书出差错。”娄晓娥尽管心里不敢掉以轻心，但她明白叶明的意思。
得知叶明的规划和远大抱负后，她甚至忘了提及马若松的情况。
韩春明自然无从知晓叶明那边的布局和处理方式，在他看来，既然投标事宜交由他负责，就必须全力以赴。
第二轮专业评审阶段，他对自己有信心可以顺利过关，而在第三轮如何说服官员作出选择才是真正的挑战。
尽管他与汪局长相识，但对方并不是个徇私枉法之人。
第一轮投票中，他们的设计方案虽赢得较多票数，但这很大程度上得益于黄晨精彩的演讲。
因此，相较于寄希望于第二轮评审偏向自己，他更倾向于依靠自身实力解决问题。
深夜，韩春明才从书桌前起身离开。
次日。
建筑局办公室内，参与投标现场评审的三名建筑师与汪建国正展开深入讨论。
汪局长手中拿着的正是那本建筑科普读物，三位建筑师则一边审视手中的标书，一边记录下各自的分析见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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