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靳小川的介绍，刘华强长长叹了口气。
当年，投资尾矿发生垮塌事故，8个矿工失去生命，也打碎了8个完整家庭。
刘华强一直就是这么个人，犯错就担着。
能弥补的他都尽量去弥补，可后来发生的事，对他的打击更大。
尾矿关停让那位从事投行工作的朋友积攒半辈子投的钱都打了水漂，最擅长风控的他还是输给了人性的贪婪，选择了从大厦顶层一跃而下。
更让刘华强受打击的事，那位银行行长不知所踪，后来才发现润到了漂亮国，还带着从银行贪污的巨款十个亿。
原本不该刘华强分担的错误，现在只剩他一个人承担。
抚恤工人兄弟、巨额罚款、偿还贷款，让他散尽家财。
还被判有期徒刑20年。
因为表现良好，刘华强服刑15年就放了出来。
可这件事对他的打击却是巨大的，多年来处待在大院的老房子里蛰伏不出，处于半隐居状态。
直到今年年初，单身十余年的刘华强却因为一个偶然的机会认识一位女子，是一位小学老师，长得不是特别漂亮，却踏实温柔，关键还没谈过恋爱，默默把一个半老老头的心融化了一道口子。
瘦死的骆驼虽然比马大，但这些年父辈的老底都快让他吃完了，终于打算振作起来找点事做。
介绍完这些，陈涵对面前这个一脸沧桑的大哥有了立体的认识。
靳小川也终于带着点不好意思，坦白了今天找陈涵的原因。
“兄弟，不瞒你说，哥哥是有事相求。”
靳小川刚刚还给陈涵解决了大问题，于情于理他都得尽力帮忙。
“靳哥但说无妨！”
一咬牙，吨吨喝了杯啤酒，靳小川道：“兄弟，我和强哥是看上你那部小说《天神殿》了，不知道兄弟有没有意向卖版权呢？”
陈涵还当是什么事，原来是为了小说版权来的。
本来都是商品，卖谁都一样，于是痛快道。
“嗨，靳哥我当什么事，版权的事没问题，卖谁不是卖呢。”
靳小川和刘华强兴奋地对视一眼，旋即又老脸一红。
刘华强这位老大哥更是窘迫地话都说不出来了，叱咤一辈子没有低过头的老炮，让他求人一时张不开口。
但事该做还得做，靳小川就是他的嘴替：
“兄弟，实在惭愧，我们两人都清楚，近来最热门的IP就是你这个《天神殿》了，行情我们也懂，一般这种IP价格肯定是不低，但强哥把家里房子抵押了，加上我这么多年的老底，也就一千万。哎……”
靳小川的意思是指导陈涵这版权一千万下不来，但囊中羞涩，能不能打个折把版权卖给他们。
陈涵没有急着答应，而是问道：
“靳哥、刘哥，这个版权你们买来打算怎么用？”
二人听陈涵这么问，知道有戏。
刘华强来了精神，道：“兄弟，我们打算投资电视剧，小川这么多年厚积薄发，也该有部好作品了，我之前投资做生意的时候，也做过制片人，我们有信心。”
“那拍摄的资金呢？”
刘华强不好意思道：“这不走一步看一步嘛，我们哥俩寻思，先拿到兄弟的版权，再去拉投资，哥们儿你这小说这么火，找我过去那帮圈里的老兄弟，投资应该不难拉。”
陈涵明白了，感情这二位买完版权连拍片子的钱都没了。
不过也正常，圈里这是普遍操作，现在是IP为王。
陈涵想了想，提出一个让二人意外的建议：“靳哥、刘哥，版权的事你们不用担心。但我个人有个建议，就是先别拍电视剧。”
两人听陈涵说前半句欣喜不已，听到后半句又疑惑不解。
陈涵解释道：“两位哥，靳哥你是行家，你没有发现小弟这部小说目前很难改编电视剧么？”
靳小川也是明白人：“我知道，所以下一步想拍，免不了要大改。”
陈涵摇摇头，道：“靳哥，我也算半个编剧，按你说的改编电视剧，这个本子是难度巨大的。”
靳小川心说陈涵啥也好，就一点不好，动不动老爱装逼。
近几年他就压根没见过活生生的编剧能力比陈涵牛逼的人。
却说自己“算”“半个编剧”。
陈涵如果知道靳小川内心的想法一定大呼冤枉，他本来就不专业，并没有谦虚，继续解释道：“哥，其实我这部小说和传统的玄幻、武侠网文并不一是一个类型，如果非要说的话，可以算是一种以重情绪、轻逻辑的新的网文类型。”
“所以，按照传统网文改编电视剧，是很难被大众接受的。”
两人之前有过考虑，但毕竟没有陈涵看得这么明白。
刘华强问道：“那兄弟你觉得，该怎么整？”
“我给二位哥哥一个建议，拍短剧！”
靳小川道：“你的意思是，和《大唐漠北的最后一笔税款》一样？拍十几分钟？”
“不，靳哥，短剧要时间更短 、节奏更紧凑、制作更简单！”
二人来了兴趣。
陈涵就给他们讲了每集只拍摄1-3分钟，场景不用太考究，演员也不用请明星，甚至镜头都要用竖屏的构想。
这个平行世界虽然有抖音，但是短剧却还是个空白。
听了陈涵的想法，二人大呼天才。
仔细一想，《天神殿》这个IP太适合拍成短剧了。
人们可以通过手机利用通勤、午休、睡前甚至吃饭的一切碎片化的时间看。
最关键的事，听陈涵这么一说，拍摄成本好像很低的样子。
陈涵果然也讲到最关键的地方：“所以，靳哥、刘哥，这个版权我卖给你们，不用一千万，五百万就够了！”
“什么？兄弟，那怎么行，说出去我刘华强还在不在江湖上混了，不行，绝对不行！”刘华强觉得一千万已经是占了陈涵很大便宜了，坚决不同意。
靳小川也一样。
陈涵两位都是忠义之辈，而且现在市场行情高热，这么一个大火的IP必然值钱。
陈涵想了想，提出来一个让二人难以拒绝的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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