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大一级压死人，刘泽说的云里雾里，众高管也只能耐着性子听，哪怕听的似懂非懂。
“熊处长，你是管方斗车生产的，自然知道有了铁轨有了方斗车，那么运输将会便利到何等地步，以商贾逐利之本性，你觉得他们会不会眼红这铁路？”
车辆处处长熊文青笑道:“没有铁路的话运送一万斤货物从长安到洛阳，光是雇佣民夫的消耗就是一个不小的数字，有了铁路，运输成本将会缩减十倍，这还仅仅只是表面上的，其它诸如时间的消耗还没考虑在内，如此便捷，别说商人，恐怕天下间就没有不眼红的豪绅大族。”
刘泽呵呵道:“靠方斗车的租用金，铺设一两千里的铁路……别说基础成本，估计连维护成本都不见得能收的回来，诸位难道觉得陛下仅仅为了方便商贾，为了这天下货物的快速流通就愿意做亏本的买卖？”
众高管哄笑，商人嘛无利不起早本身就是常态，可即便如此也不是说做生意就一定能赚的，但是你要说财神临凡的皇帝会做亏本生意，估计全天下人就没一个会相信的。
“陛下聚集天下墨家高才成立墨院，去年一年间研究出的奇巧之物不知凡几，比如大家都知道的印刷术，比如马蹄铁等等，但是诸位并不知道在墨家研究的重头项目有哪些。
这么和诸位说吧，你们以为陛下铺设铁轨是为了让方斗车来来回回运输货物？
这都不够辛苦钱的，这铁轨的铺设是为了火车！”
听过马车、驴车、骡子车，火车？那是什么鬼？
“太复杂的我呢也说不清，你们只需要知道这火车有一个车头，叫蒸汽机，这车头后面可以拖几十节车厢，每节车厢可以存放货物高达数万甚至数十万斤，也就是说一辆火车一次拖几百上千万斤的货物从长安到洛阳，最多两日足矣，而且这火车运行起来只需要几十个人就够了，甚至更少也不是不行。”
“几十人，千万斤，两日洛阳到长安？这不可能！”熊文青觉得刘泽是在说神话故事，就跟最近市面上最热议的那封神演义一样。
“怎么，熊处长是在质疑陛下，还是在怀疑墨院的能力？”
熊文青自知失言连忙应道:“属下不敢，只是一时之间觉得过于匪夷所思，故而失言，刘总见谅。”
“我原本也不太相信，但是最近墨院传出好消息，墨院的人经过一年多时间的艰苦研发，蒸汽机已然克服了几十项技术难题，如今在墨院内已经制造出了一台巨大无比的蒸汽机头，不过故障率还太高，但是有望在两三年内攻克所有故障难题，让这火车呼啸在我神州大地之上，这也是陛下定下三年内必须要将长安至洛阳铁路铺设出来的根本原因。”
熊文青蹙眉道:“若是这火车真个出现，那方斗车……”
“方斗车本来就是陛下拿出来过渡的产物，而且方斗车也仅仅只适合短途，长途根本就不合适，现在……束寒谷。”
宣传招标处处长束寒谷应道:“刘总有何吩咐？”
“你是宣传处的处长，往日里没什么事，现在我交给你个任务，就是把火车的便捷派人四处去宣扬，要让火车乃是运输利器的理念灌给长安至洛阳乃至全天下的豪族巨贾，我要让他们眼红，眼红之后蠢蠢欲动，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便放出风去开始铁路修建将会采取招标模式，承建铁路之商拥有对所属铁路十年所有权或者拥有两成的三十年运营分红权，如此一来，整个市场都会被盘活，炼铁厂不但不再会成为皇室的负担，还将成为生财之利器。”
束寒谷皱眉道:“刘总这是要给天下巨贾画大饼，说实话以商贾趋利避害之本性，让他们花费巨资投入到一件看不见摸不着的新兴事物当中去，只怕没有多少商贾会有这个胆量。”
刘泽呵呵笑道:“机遇就在眼前，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这是亘古不变的至理，陛下继位近两年来，出现的新事物难道还少了？你们能想象那改良后的造纸术能取代竹简，能想到印刷术能够让书籍进入寻常百姓家，这些事物如果放在一年半之前让他们投入，他们不一样会瞻前顾后，现在我按照陛下的意思，把机会放在了他们的面前，能不能把握的住不在我在他们自己。”
束寒谷点了点头，理是这么个理，但是总觉得不是太靠谱。
“两成的分红是不是太少了一点？”
“少？火车若是真那般……呸呸，陛下说的还能有假，火车那般便捷，运输能力那么恐怖，一成利都足以撑死他们，最多七八年，他们就能收回建造成本。”
“属下明白了。”
刘泽嗯了一声道:“宣传处的作用就是宣传，要把别人不信的转变为深信不疑，若是连这点……那个词叫什么来着？忽悠，对，就是忽悠，连忽悠的本事都没，这铁路公司宣传处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束谷寒苦笑道:“属下说句实话，这铁路每百里的建造之资都无比巨大，巨商大贾或许会有赌上一把的心思，但是很有可能会联合起来一起投标，比如一家承建百里，如此一来分险均摊更容易被商贾接受，更何况就算是寻常有远见的大商，也认定这铁路能带来滚滚财源，奈何实力不强，想要承建个两三百里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刘泽对束谷寒能考虑到这一点很满意，径直说道:“按照陛下的意思，这长安到洛阳之间的一千五百里铁路，最多只会分包给十家承建，再多的话难免会出现各种各样的纷争，而且这条铁路还是试点，等到成功之后，这天底下的巨商必然会闻风而动，到时候……呵呵，至于有没有能力，这不是问题，审核商贾资质，允许承建商根据其能够提供的资质证明去银行贷款……”
束谷寒彻底服了，拱手道:“属下明白了，这就着手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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