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敢杀了他们，我必让你死无全尸！”
仿佛震怒的雷霆，当这句怒意勃发的话语陡然响彻而起时，一阵磅礴的灵力紧跟着席卷开来，竟是将林灿身周的血气都冲淡了许多。
随后，便见到一名长发披散，双目如电，满脸怒容的中年人从大殿之中缓步走出。
这中年人身着一袭素白长衫，其上边角勾画着数朵淡红的梅花，如水墨画一般。若非他此刻怒气涌动，面目显出狰狞，倒像是一位气质出尘的得道高人。
而当看见这中年走出，被林灿掐住脖子的二人立刻便双目亮起，像是命悬一线时抓到了一根救命的草绳，顿时口齿不清，咿咿呀呀地剧烈挣扎起来。
中年男子脸色阴沉地迈步徐行，虽然走得极慢，但每走一步，他的气势便暴涨一节，待他走近林灿，强大的威压便如同山岳般直接向着林灿压迫而来，好似要将他压得永世不得翻身！
那是，先天九重，不！是先天圆满的威压！
先天共分九重，而当修为到达先天九重时，再进一步，将周身内力都淬炼得再无一丝杂质，返璞归真，便是先天圆满。
先天圆满，内力充盈，毫无瑕疵，只待时机一到，便能突破桎梏，丹田化海，内力化灵，成就灵境！
所谓圆满，便是完美无缺，而所有先天，哪怕是先天九重，都是不完整，不完美，有缺陷的。是以，先天圆满乃是先天的巅峰，是无数武道修炼者所追求的完美境界。
换而言之，这先天圆满便是先天中的最强修为，如君王般，俯瞰所有先天。
如今，这一出现便展露出无与伦比的内力威压的中年，赫然便是照冥门的首领——柳震山，先天圆满强者。
然而在承受着如此恐怖的威压，林灿虽然汗出如浆，牙关紧咬，双脚都将地面踩得微微下陷，整个身躯都在颤抖着，却没有半点弯折的样子。
仿佛，这世间，都没有能让他折腰屈服的力量！
他如同一根屹立于天地之间的大旗，任天柱倾塌，四海激荡，依旧傲然而立，亘古如常！
而见到林灿傲然不屈的模样，柳震山也是颇感震动。
显然，他也是未曾想到，一个先天八重的少年，竟能生生抵住自己那如山岳般的内力威压。但这震动也只持续了不过片刻，自他修炼成先天圆满之后，他整个人都如同脱胎换骨一般，在他的眼里，所有先天都不过如此，无论如何惊才绝艳、天赋过人。
那是一种很超然，很自然而然的感觉，只有修炼到先天圆满那个境界之后，才能感觉得到。
只要是先天，便不足为虑！
短暂的震动过后，柳震山看着林灿手中那口吐白沫，就要窒息而亡的两人，突然出声大喝。
“竖子，快放了他们！”
这一声呵斥，他已然夹杂了自己先天圆满所独有的玄奥威压，此话一出，巨大的声浪便如同怒海狂澜一般席卷开去，仿佛传说中能震破他人五脏脾肺的音波功一般。
强劲的声波将林灿的衣衫都吹地猎猎作响，如要爆碎，而林灿在这一喝之下，也是心神巨震，连嘴角都突然溢出一抹鲜血，像是受了极大的创伤。
但桀骜不驯，如一头傲视天地的凶獠的他，却在这时冷笑了一声。
“放了他们？好啊！”
话音刚落，林灿双手便陡然发力，旋即，便是两道清脆的“咔嚓”声响起。
在柳震山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林灿一把捏碎了青袍男子呵光头大汉的咽喉。这二人在喉骨碎裂的第一时间，双目失去焦距，脑袋无力地垂下，死得彻彻底底！
原本以为自己释放出如此恐怖的实力，便能一举震慑住这狂妄少年的柳震山，在看到林灿如疯子一般残忍地将二人瞬间抹杀后，他的双目骤然间攀爬上了无数的血丝。
“竖子安敢如此？找死！”
庞然浩瀚的内力立刻从柳震山的体内狂涌而出，顷刻间便形成一股悍然不可匹敌的巨大风暴，整个高台，连带着整个山门，在此刻都像是在震颤着，在那无法形容的内力威压下震颤着。
此时此刻的柳震山，就像是一口即将爆发的火山，含而未发的怒气，令人胆寒。
但即便是面对如斯恐怖的柳震山，林灿却仍旧面带讥诮。他随手将两具软绵绵的尸体抛至一边，便也不顾那骇人的内力风暴，双目略带玩味地盯着柳震山，火上浇油道：
“我可不止杀了他们两个人而已啊！你看。”
林灿侧过身子，突然将巨大的广场指给柳震山，柳震山强忍住心头的怒火，顺着他所指望去，然后整个人都呆愣了片刻。
他放眼望去，广场之上，竟是如同一幅人间炼狱般的景象！
无数照冥弟子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倒在地上，碎肉散落，白骨成丘，血流成河。
满地，都是残缺的尸骨，粘稠的猩红。
这般景象，原本在见惯了血腥，造下过无尽杀孽，号称“千人屠”的柳震山眼里也算不得如何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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