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修睿无故失踪，在他租住的房子里，发现了线人的尸/体。
下午顾成旻听到这些事的时候，脸色不比现如今的温厉好多少。
谢倾往温厉身旁挪了挪，软软的小手覆在他的手上。
“你先别急，这件事肯定有问题。”
说着，她又看向顾成旻。
“哥，能不能请沈爷爷那边再帮帮忙，想法子找找苏修睿的下落？”
“我已经跟爷爷打过招呼了，他说会尽力帮我们。但是……”
顾成旻的话没有说完，但另外两人都已明白。
瑞南不是个太平的地方，多方势力盘根错节。
有些盘踞在当地多年的大家族，甚至敢直接跟官方正面刚。
如果苏修睿的失踪真的跟他们有关，就算军警双方同时出面，也没那么容易找到人。
可他们有什么理由针对他？
瑞南，昂邦，纹身，Elvy。
所有碎片化的线索如潮水般向温厉涌来，他努力在杂乱的记忆中抽丝剥茧，试图看清迷雾背后掩藏的真相。
“陈伯远。”
“陈伯远。”
两道不同的声音同时响起，谢倾愕然地看了看温厉，又看了看顾成旻。
他们异口同声地报出陈伯远的名字，语气坚定得仿佛早就看穿了一切。
女人的第六感告诉谢倾，这两个人，有事瞒着她。
“你们为什么会觉得，修睿失踪跟陈伯远有关系？”
“直觉。”
“猜的。”
温厉和顾成旻又一次同时开口，给出的答案不同，性质却一样——
纯纯废话文学。
谢倾眉头拧成个结，眼神锋利，语出威胁。
“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想好了再说。”
说罢，双臂往胸前一盘，冷着张脸，对两个男人轮番进行死亡凝视。
僵持了五分钟，终是温厉先败下阵来。
“你知道程氏在瑞南有个分部吗？”
谢倾被他问的一怔，随后摇头。
她虽然跟程牧谈过恋爱，但从不会主动过问跟程氏有关的事。
她对程氏的所有了解，除了程牧偶尔说起的只言片语，其余的全都来自闺蜜科普和网络大数据。
温厉和顾成旻飞快地交换了个眼神，后者一秒会意，接过话头。
“其实按照程氏的规模，有个分部并不奇怪。但这个瑞南分部规模不大，业绩表现也很一般。特别是最近两年，我看过他们的财报，各方面数据都是全国垫底，还出现了大幅度的负增长。”
“如果我是决策人，像这种无法为集团带来盈利、甚至还会拖集团后腿的分部，早就关张大吉了，根本不可能留他们到今天。”
“可程氏不但没有要动瑞南分部的意思，还每年都给他们批大量的经费，这完全不合常理。”
顾成旻说到这里，看了眼一脸懵圈的谢倾，耐心向她解释。
“如果说瑞南当地市场有开发潜力，在开拓前期可以加大投入。但问题是，瑞南只是个经济水平还不到国内平均线的小城市，对程氏这种主营高端商场的企业来说，投的越多，死的越快。”
谢倾打了个响指，“你的意思是说，程氏在瑞南开分部，是另有目的？”
顾成旻给了她一个赞赏的眼神，“没错。”
根据他之前私下找人查的结果，程氏瑞南分部的级别比寻常分公司都要高。
程氏在其他地方设立的分部，其业务统一向总部对应部门报告。
只有瑞南分部，是直接对董事长陈伯远负责。
甚至跨过了身为总经理的程牧。
和隶属于程氏旗下的分支机构相比，瑞南分部更像是陈伯远的个人公司。
这就很不对劲。
瑞南的地头蛇或许不会对苏修睿有兴趣，但陈伯远不一样。
禾睿的骤然崛起，影响了深城多年来稳固的经济格局。
谢倾不知道有多少人躲在暗处等着看苏修睿的笑话，但陈伯远绝对是其中的一员。
她向温厉投去一抹幽深的目光，“让你挑衅那个老登，报应来了吧？”
她说的是一个多月前，陈伯远带着儿子上门求和，被温厉正面打脸的光辉事迹。
温厉耸耸肩，双手一摊。
“我只是说了几句实话，谁知道他那么小心眼，转头就去对付修睿？”
可话说回来，祸既然是他惹出来的，自然不能让别人替他背锅。
所以，他准备去一趟瑞南。
然而，他刚把这个打算说出口，就遭到了顾家两兄妹的一致反对。
“陈伯远在瑞南布局可不止一两年，我们都不知道他的底牌究竟是什么。你这样贸然过去，万一出点什么事，别的不说，你让倾倾怎么办？”
顾成旻有理有据，打感情牌和理性分析两手抓。
“按你的想法，陈伯远是因为你的挑衅才去针对苏修睿，这没道理。如果是以前，他担心禾睿坐大影响程氏，只要把苏修睿搞下去，禾睿群龙无首，程氏自然能得到喘息之机。”
“可他现在已经知道了你才是禾睿的实际控制人，不管苏修睿是死是活，只要有你在，禾睿不会倒，程氏的危机就解除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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