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
野马听到这话开始手足无措，他甚至都没想明白两天的时间瑶光就全部把胡话说明白了。
两人来到了一处街口的烧饼摊，摊主是一对老夫妻，带着几个儿子一起做饼。
这个摊子已经在城内摆了十几年了，很多人光顾，口碑很好。
摊主见到瑶光很热情打着招呼。
瑶光指着野马道：“就是他了。”
摊主点点头，多看了野马几眼，把他的模样记在心里。
瑶光告诉野马，自己在这里一次性付清了六年的饼钱，让他一日三餐、每顿都可以领到两个饼。
野马站在原地，满脸错愕。
“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做？
野马的话说得不够清楚，瑶光便按自己的意思理解一下。
“因为你十二岁了，再过六年你就十八了！成年人得靠自己活下来，不能依靠别人。”
经过这两天的观察，瑶光发现这少年的生活非常贫困。他身上穿的旧衣服非常不合身，应该是大人留下的，因为长期的饥饿，他的四肢非常瘦，吃饱对他来说是主要问题。
这两天的相处，他非常努力，这是一种努力生活的表现。
让瑶光想到了主脑，主脑无论如何都想让她活下来，很艰难把她养大。
用比较文艺的说法是，她在野马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一个跟周围格格不入的人，在努力活着。
一颗毫无生机的星球最底下，仍旧挣扎求生的生命。
所以她决定给予野马一点帮助，一点生活下去的希望。
但野马能不能握住这个希望，就不是她需要关心的事情了，她已经给他找了这一片最有信誉和持久的店铺，能最大限度的保证他吃上六年的饭。
如果他被自然淘汰了，那就是他自己的事情。
作为一个陌生人的关心，点到为止。
许是少年第一次被人关心，他的双颊顿时涌上了红润的色泽，在跟瑶光相处的这几天，在瑶光的强烈要求下，他把手和脸洗得很干净。
“谢谢你。”野马口齿不清说着，看着瑶光的眼神非常复杂，带着一种晦涩的情绪。
“不用跟我客气，这是给你的报酬。”瑶光说完，转身准备离开。
野马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又立马跟了上去，他小跑着追上瑶光问道：“你要去哪里？”
“去胡人那边。”
“那里很危险的，你一个人去不合适……”野马劝着。瑶光是个好人，他不想瑶光死在那里。
“对你来说危险，对我来说不是。”瑶光应着，回头看了野马一眼。
野马：……
确实，能够两天就把胡话学明白的不是一般人。
瑶光一路的步伐没停，野马跟在后面逐渐放慢的脚步，看着瑶光消失在道路的尽头。
他心中翻涌着一些复杂的情绪，有难过、有感动、有不甘，更多的是迷茫。
现在不愁吃饭了，他该去干点什么呢？
-
解决了语言不通的问题，瑶光换了一套朴素的衣服，坐上了自己的飞行器，飞到了胡人的腹地。
如果把这里称为胡人王都的话，瑶光觉得实在是太寒碜了。
论人口论建筑，这里都比不过大晋。稍微猛烈些的自然灾害，就能把他们帐篷全部摧毁，看上去渺小又脆弱。
为什么大晋这么多人，打不过这些人呢？
瑶光给大晋找了一个理由，大晋在她的眼里也是同样的渺小脆弱，这样听起来就很合理了。
瑶光把飞行器降到一定的高度，直接从空中跳了下来。至于飞行器，它今年已经3岁了，已经具有初代的智能系统，会自己着落自己隐藏。
落下来的时候，瑶光用精神力笼罩住这片土地，把所有的信息收入耳中。
有些不睡觉的人正在交流信息。
胡人的王，似乎就在最大的帐篷里。
在夜色的遮掩下，瑶光飞快朝着那处帐篷跑去。
守门的护卫不少，可因为草原上的能源非常珍稀，所以相隔几米才有一个点着的火把，其他地方，多是照不亮的黑暗。
瑶光就这么穿到了帐篷里，谁都没有惊动。帐篷内灯火通明、亮如白昼，鼾声正响。
瑶光站在了床榻前，看着那位胡人的王。
一位中年男性，体型有些胖。主要的特征是头发长，长到如同一席薄被能盖在身上，他睡觉的床榻上半部分全都是他的头发。
其次是胡子很长，扎了好几个麻花辫。
但是非常脏，瑶光能闻到他身上很浓的汗臭味，像是很多天没有洗澡了，一股发酵过的味道，又臭又咸。
还是大晋的皇帝好，爱洗澡爱干净。
瑶光不是很想动手，抬脚踹了踹床板，床铺上的人巍然不动。
瑶光便加重了力气，踹的生响。
男人像是被吓了一跳，警惕睁开眼，看向站在旁边的瑶光。
对上瑶光的双眸，他的瞳孔开始失去焦距。
瑶光用胡话跟他交流着，从他这里弄明白了联姻这件事的直接意图。
胡人在大晋也有探子，胡人从探子那里得知，大晋最近几年过得很好，收成很好，不缺饭吃。
但是他们不太好，他们天天在草原上吃不饱！人吃不饱是小事，可牛羊马吃不饱是大事，草场越来越小了，放牧要去很远的地方，他们过得非常辛苦。
所以他们打算，去南方劫掠。
但打仗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让各部族听他的话，他得出钱，可是不太愿意出这个钱贿赂各部。
手下的谋士就给他出了一个计策。
让他跟大晋提联姻，两国之间联姻，只要他态度诚恳，说不起战事，大晋那边一定会同意，甚至给联姻的公主准备丰厚的嫁妆，毕竟大晋那么有钱。
等公主嫁过来以后，他可以夺取公主的嫁妆变成自己的军费，又能靠着那份盟约让晋人放松警惕，可以说是一举两得。
必要时候，还能把那个公主当做人质，要挟大晋。
晋人可是非常顾面子的！
但如果不同意，那就更方便发动战争了，毕竟这次是大晋不讲理在先，到时候王稍微忽悠一下各个部族，直接就能开打了。
于是王同意了这个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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