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坐在一旁,看着女儿这般待人体贴,对丫鬟都如此重情,眼底满是欣慰。
她知晓二女儿性子纯善,却也担心这份纯粹会被人利用,可此刻瞧见香巧对女儿的依赖,又忍不住欢喜。
身边人都这般真心待她,也难怪女儿如今越发重情重义。
香巧与苏青早已情同姐妹,此刻闻言只是轻哼一声,眼帘微垂,没再言语。
温以缇将她神色尽收眼底,缓声道:“好,既回来了便不必再走,安心住下吧。”
香巧眸中霎时迸出亮色,嘴角刚要扬起,又蓦地敛了笑意,声音细若蚊蚋:“可是姑娘,您那些事……”
“不是还有影一影二么?”温以缇打断她的话,语气笃定。
一旁的苏青闻言,唇边漾开一抹笑意,却未多言。崔氏还在跟前,有些话她们终究不便敞开来说。
影一影二那两个武功卓绝的暗卫,如今竟硬生生被指使成了跑腿传话的,倒也算奇事一桩。
崔氏见几人还站着,忙笑着招手:“都坐都坐,今日我也得空,正好陪你们说说话。”
她身着月白暗纹褙子,鬓边斜插一支赤金点翠簪,眼角的细纹里都盛着笑意,果然是到了年纪的长辈,最是爱跟小辈唠些家长里短。
几人依言落座,丫鬟奉上温温的香茶,聊着聊着,崔氏的目光便落在了常芙身上,语气带着几分嗔怪:“芙儿,你今日怎这般素净?头上就一支玉簪子压着发,一会小勇那孩子来了,瞧着怕是要觉得你太过俭省了。”
常芙抬手拢了拢鬓发,眼底带着几分自在:“在家里惯了,那些珠翠叮当的戴着沉,反倒不舒坦。”
温以缇在旁笑着解围:“母亲,我们在甘州时,日日打交道的都是这般,从不讲究这些。小勇出身朴实,若是咱们每次见他都珠围翠绕的,他反倒会浑身不自在,倒不如这般清爽自在。”
崔氏闻言沉吟片刻,缓缓点头:“你说的也是这个理。”
话锋一转,又对着常芙语重心长道,“可芙儿你要记着,日后嫁去周家,便是为人妇了,可不能总这般随意。女人家打扮得妥帖些,既是体面,也是让夫君时时记着你的好,日子久了才不会怠慢。”
在场皆是女眷,她便不藏着掖着,实打实传授起夫妻相处的门道。
毕竟这几个孩子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这些话早晚都得嘱咐。
说着,她又语气笃定:“你放心,你的嫁妆,我早就开始备了,一样都不会少,定要让你风风光光、体体面面地嫁进周家,绝不让人看轻了去。”
常芙耳尖霎时漫上一层薄红,却并未扭捏害羞,只是眉眼弯弯地应道:“多谢婶婶费心。”
她这般不卑不亢、不跟长辈生分的模样,让崔氏看了愈发欢喜,连连点头:“好,好,这般爽朗才好。”
温以缇捧着茶盏,忽然想起一事,抬眸问道:“母亲,周爷爷今日也跟着小勇一并来了吗?”
崔氏凝神想了想,摇头道:“未曾见着。方才听丫鬟说,小勇带着几个孩子在前院,正和文哥儿、安哥儿他们凑在一处说话呢。”
她起初只当是小辈们自在见面,倒也没多想,此刻细细一琢磨,忽然皱起了眉。
“一会得好好嘱咐小勇,下次让他务必请他祖父来温家一趟。两家结亲,长辈们总得正式见一面,把话说开了才像样。”
说着,又转向常芙,“婚事也得抓紧筹办了,婚前的问名、纳吉、纳征这些礼数,一桩都不能省。这般一一办下来,少则小半年,多则一年,可得提前谋划着。”
温以缇听崔氏说得郑重,立即从连日的惬意自在中回过神来。这些日子在家待得舒心,竟险些把妹妹婚事这等头等大事给疏忽了。
她当即坐直了身子,神色肃然道:“母亲放心,后续的礼数我定会亲自督促,绝不敢怠慢。”
崔氏满意地点点头,目光一转,落在了一旁静静听着的苏青身上,语气带着几分疼惜:“哎,好孩子,你今年也十八了吧?这般年纪,家里先前可曾给你定下过婚约?”
这话一出,苏青顿时手足无措起来。
她本是低眉顺眼地坐着,闻言猛地抬起头,脸颊霎时染上一层薄红,眼神都有些闪躲,显然没料到话题会突然转到自己身上,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应答。
温以缇忙在旁解围:“母亲,小青原先确有一门婚约,只是后来两家商议着终止了,如今仍是自由身。”
“那可不行,得抓紧!”崔氏一听,当即接过话头,拉着苏青的手细细打量,语气愈发热络,“孩子,你家里人不在跟前,伯母便得为你多操心。你模样周正,性子又好,还这般有才干,再加上我们温家帮衬着,还愁寻不到好郎君?”
她越说越起劲,眼中满是笃定:“你放心,这几日我就吩咐下去,多留意着,定要为你寻一个家世清白、模样周正、性情温厚的好人家,绝不让你受半点委屈。”
温以缇在旁听得有些汗颜,暗自腹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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