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了……”祁钧瑞透过薄薄的水雾看他，偏圆的眼型本就没有攻击性，透着单纯无辜，在涌出泪花的这一刻，更是显得十分脆弱可怜。
栗色的头发略微凌乱的贴在额角，散落在枕头上，T恤还完整穿着，再往下，殷致枫好心情的描绘着旖旎画面，强势冲撞进两人眼底。
“今晚能跟我一起睡吗？”殷致枫问他，游刃有余的摆布着已经无力挣扎的人。
“你先松开。”祁钧瑞重重喘了口气，扭着手腕，“松开，我再回答。”
殷致枫不松，接着上一个问题继续问他，“瑞瑞到底是喜欢温喻多一点，还是喜欢我多一点？”
祁钧瑞有点想崩溃了，但把柄还被人握着，只能认真跟他解释：
“他是我好哥们，你是我未婚夫，你们在我心里身份位置都不一样，哪里有的比谁的喜欢更多一点？殷致枫，你讲讲道理行不行。”
“行。”殷致枫应着。
祁钧瑞睁大眼睛，像是一尾被突然抛上陆地的鱼，在缺氧中挣扎着，可怜无助，没人在意他的感受；
直到太阳光残忍照射到他身上，剥夺走他最后的力气，意识才在漂浮中被往上拉扯，又重重砸回来。
胸口起伏，气息不稳，眼神还是迷离的，直勾勾看着殷致枫，显得有些呆，又可爱的要紧。
祁钧瑞脸部的轮廓线条并不突出分明，带着钝感，十分显稚气，上扬的眉形配着偏圆的眼睛，笑起来脸颊两边还有明显的酒窝，
鼻梁也不像殷致枫那样高挺，只是带着恰到好处的拔起高度，嘴唇形状也生的十分好看，唇珠明显却不唐突，嘴角带了点翘起的弧度，大多数时候，都是浅粉色的。
这一切组合起来，便是一张非常精致，并且完全看不出年龄的娃娃脸。
而有着乖巧长相的祁钧瑞，缓过那股劲之后，嘴唇轻启，恶狠狠的痛骂他，“该死的殷致枫，你个阴险小人，根本就不讲道理！”
殷致枫起身，步伐缓慢走到浴室，垂下眼眸洗手，用着能被他听到的音量，语气低沉下来，连带着整个人都蒙上了一股阴郁色彩。
“对不起瑞瑞。”殷致枫的声音混着水声传入祁钧瑞耳里，“我讲不了道理，”
“我一想到自己在你心里，连你朋友都比不上，就会觉得难过。”
难过了就想动用一切手段，抓住祁钧瑞的目光，掌控他的一切。
要他所有感知都围绕着自己，要他满心满眼都是自己。
殷致枫才能算勉强满足。
他慢慢走回来，解开了祁钧瑞手上的领带，握着他的双手，在被勒出红痕的腕间轻吻，“我只是想你多看看我。”
祁钧瑞挣脱束缚，当即就踹了他一脚，要不是舍不得这张脸，说不准还会给他来一耳光，“这不是你绑我的理由。”
殷致枫捂着腹部，步伐不稳的后退了一步。
祁钧瑞飞速扫了他膝盖一眼，又赶紧收回，冷下视线，跪在床上直起身子，伸手揪过他的头发，“你问过我愿意跟你这样玩没有？”
“还有这从头到尾，你觉得难过的事，我都在跟你认真解释，你偏不听，还非要跟别人比。”祁钧瑞早就憋着一股气了，以至于手上的力道都加重了几分。
殷致枫感受到头皮被拉扯的痛感，但又不是那种痛到需要挣扎的程度。
瑞瑞还是舍不得伤他的。
“比什么？”祁钧瑞拧紧眉头，又凶又严肃，“你是殷致枫，他是阮温喻，是完完全全的两个人，在我心里位置份量都不一样，有什么可比的？”
“这都不是你该纠结、该难过的点，”祁钧瑞告诉他，“你不需要跟谁比较，只要我喜欢你，心里肯定会给你一个独一无二的位置。”
殷致枫微怔，因为被揪着头发往前压着，导致他们两人此时靠的十分近。
气息几乎交融到一起，眼神在空中对视着，仿佛有实质性的纠缠着。
他听到自己问，“那你真的喜欢我吗？”
祁钧瑞认道，“喜欢啊，我最开始就是冲着你这张脸去的，相处的这段时间以来，虽然你总爱拿走我的手机，还不让我离开疗养院。”
“但是，看在你合我胃口，能让我喜欢的份上，这些小事我都能忍你。”祁钧瑞摁着他的脑袋，往自己面前凑，两人的唇瓣顺势贴到了一起。
柔软的，带着彼此的温度，明明是正常体温，却是烫的殷致枫心口一窒。
轻轻碰过之后，祁钧瑞就退开了，带着火气恶狠狠警告道，“不过，老子被你这两回擅自玩play给惹火了，要是不想解除婚约关系，你最好洗心革面，好好跟我认错。”
“我错了。”殷致枫干净利落的认。
祁钧瑞熊熊燃起的火猛地就这么轻而易举被扑灭，但他还是勉强稳住，轻咳了一声，“不是你立刻认错，我就能立刻原谅你的。”
殷致枫垂着眼，不顾被扯着的头发，继续往他靠近，在他颈窝处轻蹭，“对不起，瑞瑞。”
祁钧瑞势必要给他一个教训，狠心将他推走，“别蹭我，把我裤子拿回来。”
殷致枫看着他，“不见了。”
祁钧瑞都要给气笑，这房间就他们两人，裤子是长腿了吗？还能不见？
“赶紧拿回来，不然我就这么出去。”祁钧瑞抬腿下床，身上只有一件宽松T恤。
反正房间就在旁边，T恤也够长，这层楼陌谨寒都包了，他也不怕遇到陌生人，至于监控什么的，角度也拍不到……
再说了，他就不信殷致枫会这么放他出门。
从他拿他手机开始，祁钧瑞就知道这人有一定的掌控欲。
只不过看在他笑得好看的份上，祁钧瑞不跟他计较这点。
反正他手机里也没什么秘密，平时除了跟一大堆朋友聊天，就没别的用途，给他就给他了。
枕边人就该有枕边人的特权。
但殷致枫也要见好就收才行，闹得太过分的话，祁钧瑞也是会发脾气的。
“别走，瑞瑞。”殷致枫从身后抱着他，在他耳边低语着，“留在这陪我。”
祁钧瑞强行往前迈步，殷致枫又说，“膝盖疼。”
祁钧瑞步伐停下来，殷致枫轻轻吻他后颈，“身上的红疹也难受。”
“要瑞瑞陪着才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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