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情出乎意料，苏惊喜地睁大了眼睛，等待着后续的发展。
在瓦谢难以置信怀疑自己听力的时刻，一道道模糊的少女身影自纯水精灵身后浮现。
第一位少女控诉道：“如果没有你，我就能读完法律专业，或许可以成为一流的代理人……”
另一位少女继续道：“如果没有你，我就能继续我的绘画梦想，总有一天在沫芒厅里也挂满我的画……”
又一位少女哭泣道：“没有你……我至少还能陪着我的母亲，不至于让她孤独终老，流着泪水死去……”
无数少女的声音混合在了一起，“都是因为你的自私啊！瓦谢，都是因为你！”
瓦谢满脸难以置信，“你们不是薇涅尔！薇涅尔呢？！”
纯水精灵冷笑着宣告道：“她不会想要见你了，每一缕有关她的意识都在回避你。”
“这就是你自私的下场，自私地夺走了我们年轻的生命，却口口声声说着自己愿意为她去做一切事情！”
“你是骗子，你是杀人的恶魔，你是自我陶醉的懦夫！但唯独……你不是薇涅尔的爱人。”
苏看见玛塞勒张口想要辩驳些什么，但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苏冷笑一声，“装痴情装了这么久，把自己都骗过去了吧。”
“瓦谢，瓦谢，瓦谢！瓦谢瓦谢瓦谢瓦谢……！”少女们一声声的呼唤逐渐变得急促又疯狂，又在最后一刻变成了冷漠的宣判，“——去死吧。”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少女们的意识扑向了无处可逃的玛塞勒，在他惊惧痛苦的惨叫声中彻底撕碎了他的意识。
那维莱特迅速挥散了水汽汇聚而成的镜子，又用一道水流将泡在露景泉中的玛塞勒推到了地上。
警备队赶了过来，一番检查后初步判断玛塞勒死于意外落水惊吓过度，抬走了他的尸体准备通过解剖做更细致的研究和调查。
苏：……
空：……
派蒙：……
旅行者小队三人交换眼神。
那么阴险狡诈还在水下建设秘密基地的家伙怎么可能会因为区区意外落水而吓死啊，这根本是因为意识被彻底撕烂导致的死亡。
那维莱特静立了一会，微微低头向少女致歉，“抱歉，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处理方案了。”
枫丹的律法中没有对人类的死刑，苏不接受玛塞勒有死亡之外的结局，他不能放任苏触犯法律并且包庇她。
为了避免苏被送上审判庭，甚至是梅洛彼得堡的结果，他选择了顺应律法规章同意玛塞勒提出的最终请求。
苏摇摇头，“不要道歉啊，我知道其实是我太为难那维莱特了。”
那维莱特看着冷漠、理性、拒人于千里之外，其实是因为他担心因私人关系影响自身的公正，因为他太有身为最高审判官的责任心了。
她和那维莱特都走在各自认为对的道路上，产生矛盾只是因为在这件事上立场不同而已。
反正仇人已经死了，矛盾点已经消失咯~
苏难得大方地说：“这次的人头就让给那些苦主们好了。”毕竟她们是真的很惨。
旅行者小队的大脑——空对现在的情况还有一点疑惑。
空：“露景泉中的纯水精灵……”
那维莱特解释道：“那些死于玛塞勒之手的女孩们，意识随着肉体的消散溶入了原始胎海之水中。然后随着胎海水的流转与汇聚，最终凝聚成了一个更强大的意识聚合体。”
“这个意识中包含了薇涅尔以及其他人，但并不是任何一位具体的少女。”
“将她们聚合在一起，让她们能撑到现在的，是想要复仇的恨意与执念。”
“好可怜……”派蒙听得眼泪汪汪，“那如果想办法将胎海水分割成多份，情况会不会变好呢？至少……至少能做作为独立的个体送回各自的家园安葬吧。”
那维莱特摇摇头，“意识的分割不是这么简单就能达成的事，就连基本的保持独立性拒绝融合这件事，都需要意识本身足够强大或足够坚定才行。”
如果强行做出切割，那些孱弱的意识只会在巨大的痛苦中被磨灭。况且……
那维莱特看着水花飞溅的露景泉，“水中的怨恨已经消散，她们安息了。也许过几年后，会再次诞生在这个世界上。”
派蒙被安慰好了，但除她之外的所有人都明白——
彻底逝去的无法再回来，转生的不会是原本那个人了。
阴云在伊黎耶岛上空汇聚，淅沥沥的雨落了下来。
苏瞪着天空，“拜托这种时候别下这么应景的雨啊！”
一抹湛蓝色在少女眼中绽开，是那维莱特撑开了一把雨伞。
那维莱特想了想将这把大伞交给了空，“抱歉，我还有工作尚未完成，先行离开了。”
苏看了看那维莱特冒雨返回歌剧院的背影，又看了看头上这把大伞，正准备叫住那维莱特送送他，一声呼唤从不远处传来。
“苏！我们也出来啦！”娜维娅和她的两个得力手下打着伞赶过来，“你们新买的雨伞吗？很典雅的款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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