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塔第九层，
顾一看着不远处坐在石凳上的金色光影，缓缓开口：“来了。”
“这个地方…是你构建出来的？”
顾一看向四周，有些老旧的房屋，拴着大黄的链子，熟悉的石凳、石桌…
这第九层的场景就是希望孤儿院的复刻版，只不过少了生气。
“怎么样，还挺还原吧。”
“顾修”看着顾一，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而后一抬手，石桌上多出两杯茶水。
“过来坐吧。”
顾一也不客气，径直走了过去，端起来茶就喝了起来。
“时间过的真快啊。”
“顾修”看着面前自己的儿子，“想当初，你还只是一个襁褓中的婴儿，时间一晃，都已经长大成人了。”
顾一放下手中的茶杯，也是微微一笑，“是啊，时间过的真快，不过我现在应该称呼你什么呢？”
“顾修？父亲？还是…人类世界的皇？”
顾一眸光锐利，周身的规则气息浓郁的惊人，原本老旧的希望孤儿院此刻在不断的变化，成为了顾一心目中的样子。
这是规则的对抗，顾一轻易的构建、修改了“顾修”的规则。
这也意味着，他可以随意的拿捏眼前的这道金色光影。
“顾修”沉吟片刻，似有一些失神，“就叫我顾修吧。”
“另外两个称呼，我不够资格。”
顾一盯着他，再次端起石桌上的茶水，“我想知道一切的始末、真相。”
“就从…我到底是谁开始说吧。”
顾一不急不缓，整个人有一种空灵之感，但他的内心却忍不住有些颤抖。
“活人身，死人魂。”
“顾修”缓缓开口，神情严肃。
顾一一怔，
这样的六个字，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听了，虽然到了现在，他有了一些猜测，可依旧不太明白具体的意思。
“天生的半鬼么？”
顾一轻语。
然而，面对这一个答案，“顾修”却是摇了摇头，“你是一个另类的存在，但同时你也并不是唯一的存在。”
“在你之前，或者说在我们之前，有无数个‘顾一’、‘顾修’曾存在。”
“只不过最后，他们都消亡，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人与鬼所诞下的生灵被称为一种禁忌，因为在其身上可以同时拥有人类、厉鬼两种规则的气息。”
“顾修”缓缓开口，每说一句话，给顾一所带来的震撼都是巨大的。
“而你之所以特殊，是因为在莫小欢死亡的那一刻，身上的厉鬼气息浓郁到了极致，而后被带入人类世界，成功降生。”
“在那一刻，人类的气息也在你身上出现，你并不是被‘我’所创造出来，而是天时地利创造出来的。”
“至于你为什么能活下来，那个叫做‘慕容天冲’的厉鬼还记得吗？”
“在那墓园之中被分尸，其身体内所涌出的鬼气成为了你的养料。”
“所谓的活人身，就是你身上的人类规则，而那死人魂，则是你身上的厉鬼规则。”
“你不是人类，也不是厉鬼，而是两种水火不容的规则体。”
听着关于自己的一切，顾一从一开始的惊讶、错愕，再到一点点归于平静。
“那小二、小三他们…”
“顾修”回答道：“真要说起来的话，他们算是一种半成品，算是广撒网吧。”
“半成品！？”
听着“顾修”那随意的话语，想起小二死去的场景，顾一的眼睛不由的泛红。
“不只是他们，其实整个莫家都是一个半成品。”
“顾修”的一句话，瞬间让顾一神情一滞，手中的茶杯更是咔嚓一声，化为了满地的齑粉。
“这怎么可能！？”
“不信么？”
“你仔细想想，莫家的状态不就是…活人身，死人魂吗？”
“人类的身体，体内拥有着一只厉鬼。”
“只不过，这两种无法融合在一起，要么是人类意识压制自身厉鬼，占据绝对的主导，要么就是厉鬼反噬身体。”
“你真的以为，那个叫做‘公孙小明’的卦象是没来由的吗？”
“皇者不可算，关于皇者的一切，只是有人想让你看到。”
“那一次的‘剿魔行动’可不是之前那个家伙说的只为看一个乐子，他们是准备覆灭莫家，或者说覆灭…这些试验品。”
“因为他…怕了，感受到了威胁！”
“顾修”说着说着，情绪有些激动起来。
顾一一开始有些疑惑那个“他”是谁，但随着后者抬头的一刹，他立刻反应了过来。
那个“他”，应该就是之前从异空间走出的青袍男子。
“以‘他’的实力，想要发动一次大清洗应该很容易吧，需要借助公孙、司马等各族的手吗？”
“他倒是想，不过他也得能醒过来才行。”
“顾修”冷声开口。
“曾经到底发生过什么？”顾一追问。
他总觉得，“顾修”的这一番话有一些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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