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伯安好~”
穿着华丽，穿金戴玉，手握长剑的女子拦住了两人的去路。
褚朝昭在闻清羽怀里抬起头，眼睛发亮，低头看着身前时不时抬眸望她师尊的女子，对方眉眼弯弯间带着若有似无的羞涩。
她挑了挑眉，要不是人设不符合，这不得起哄当场吹个口哨啊。
这不会是喜欢她师尊的吧？
褚朝昭当场吃起了瓜，恨不得搬个凳子在这里边嗑瓜子边看戏。
谁料，事情在闻清羽冷冷地一句“嗯”后，戛然而止。
他甚至连多一眼都没看身前的女子，直接擦身而过。
褚朝昭：？？？
完了？就这么完了？不叙叙旧什么的？
褚朝昭趴在他肩膀上看见那个女子愣在原地，然后猛地站起来大声喊道：“师伯！等一下。”
随后，像是意识到什么，立马温柔地莞尔一笑：“这位就是您收的关门弟子吗？”
变戏法的都没她换脸快。
周围过路之人，悄悄咪咪凑近，虽然手里都在各做各的事情，但皆竖起耳朵听起来，路过的人，伸出去的脚刻意慢了半拍，平日里恨不得直接飞起来，此刻却是一步分作十步来走。
他们也很好奇，刚刚有人从大殿出来，柏清尊者收了一个毫无灵根的小奶娃做关门弟子的消息早就不胫而走。
褚朝昭看笑了，这修仙界的人也这么八卦吗？
似乎是提到了自家小徒弟，也知道周围人都在听，闻清羽停住脚步，肯定道：“是，这是本座的关门弟子。”
女子虽然浅笑盈盈，温柔得能掐出水似的，可是褚朝昭看得分明，她时不时看向自己的目光里满是恶毒和恨意，还有若有似无的警告。
好家伙，吃瓜吃到自己头上，她才出生，好像不认识她吧？
对一个小幼崽恶意这么大？
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那名女子的脸闻声，扭曲了一下，然后柔柔地上前：“师伯~听闻她是个毫无灵根的人，您是世上极少显神纹的尊者，也是最有望成神的，她怕是不适合做您的徒弟。
弟子知晓您心善，悲悯众生疾苦，见不得无父无母，还不能修炼的柔弱孤儿受苦，可养这样的孩子最是麻烦，怎么能劳烦您亲自来，弟子担心她会耽误您修行。弟子向来以师伯为榜样，不然交给弟子养？也最多不过百年，很好养的。”
一个不能修炼的废物，又能活多长？
柏清尊者怎么能收这样的关门弟子？当初自己儿时那么优秀，自家的人承诺了那么多宝物，尊者都没松口收她为徒弟。
这个废物，凭什么？
这个关门弟子的位置只能是她叶芸的！
褚朝昭居高临下望着她，嘴角勾起隐着危险的笑。
啧啧啧，瞧瞧这话说的，一口一个为对方着想，话里话外都在暗示她是废物会拖累对方。
最重要的是，竟然暗示她活不长？
想踩着她上位，也得有这个命。
褚朝昭眼底划过紫色的暗芒，就在她要做什么时，一道听不出情绪的声音响起来。
“归云宗的？”闻清羽这才侧眸看向她。
叶芸猛然抬头，师尊问她名字了，看来是注意到她了。
看来此事可成！师尊最心善，她那么善良又有天赋，他自然能看见她！
她连忙道：“启禀师伯，弟子叶芸，是碎琼宗的，但是弟子……”
话未说完，就直接被打断。
“本座的关门弟子，你见之，当恭恭敬敬给她行礼。既不是归云宗的，这声师伯，又从何而来？”
声音还是那般清冷，没有情绪波动，可是却让人感受到无端的压迫。
叶芸？叶？那个叶？
褚朝昭听见她的话，双眸微动。
不会是死在血雾森林那个叶吧？
那就有意思了。
褚朝昭一下子就来了兴趣，不同于她，对面的叶芸听见柏清尊者的话，额头有冷汗密密麻麻渗出来，一只手悄悄搭在腰间的牌子上敲了好几下。
她怎么也没想到，柏清尊者竟然会让她给一个废物行礼！
还有她师尊怎么还没出来！
刚这么想，有人匆匆从大殿飞了出来，落在他们旁边。
碎琼宗宗主聂道序故作严肃：“叶芸！成何体统，方才那些话，怎可这么说！”
方才的话，显然各位宗门宗主都听见了，此刻正站在一侧，也不上前。
都是些活了上千年的老精明了，此刻哪里看不出两人的心眼子，但是都好整以暇地站在一旁看戏。
闻显允眯了眯眼，别以为他不知道，聂道序这臭老头的想法！
他侧身一步，微微挡住褚朝昭，语气冷了几分，扫了一眼周围众人，意有所指道：
“柏清尊者所言甚是，他是尊者，世人敬仰的尊者！他的弟子，尔等见了该恭恭敬敬地叫一声小师妹！规规矩矩地行礼！”
好歹也是当宗主的，不论他平日里个性如何，此刻压低的声音刻意带着一份威压。
闻声，周围的弟子莫敢不从，纷纷恭敬地行礼，不敢有半分懈怠：“见过小师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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