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门卫，加上莉父，这里已经有三条人命。方天和莉互相看了一眼，心中闪过相同的念头，逃！
“你去消除监控记录。”方天把电脑推给莉。沿途的监控拍下了莉的面容，如果不想惹上麻烦，监控记录必须删除。而方天，他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做。
保安的身份不能再用，他要将房间中自己遗留下的DNA消除。他平时生活就十分小心，浴室中的毛发、茶杯上的唾沫、被单上的皮屑……这些方天都有定时清理，房间中也没有多余的杂物，只有必备的生活用品，所以莉刚进房间时才会觉得这里没有人生活。
这些琐碎的细节很容易让人疏忽，不过方天处理下来有条不紊。
他们还不清楚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样的对手，必须谨慎再谨慎，任何的疏忽都可能遭受致命的打击。
“你的目标是什么？”莉将电脑合拢，塞回方天的皮箱。
“抱歉，我不可以透露细节，只能告诉你和H物质有关。”方天将吸尘器后盖打开，取出里面搜集来的毛发，点火湮灭，“走吧。”
除了地平线公司核心区域的三处研究所，外围的地形和监控都已经被方天掌控。这保安不是白当的，当然，这也和地平线公司外松内紧的安保方案有关。核心研究所之外的地方根本没有被盗窃的价值。
方天领着莉避开路上的摄像头，开车安全离开地平线公司。
多拉多是一座美丽而古老的港口城市，是太平洋沿岸重要的冬春度假胜地。从地平线公司出来后，再往东南方向行驶一公里，就能接入沿海公路。沙滩、帐篷、比基尼、涂着防晒油的美丽酮体……
阳光普耀在粼粼波光的海面上，广阔天地，人类渺小如蝼蚁。
可是，蝼蚁也能享受生活，感受每一分每一秒时间流逝所带来的人生体验。
行驶二十分钟后，方天在公路旁边停下车，面朝大海，眯着眼睛看着金色的海面。
“一路上，你都在看着我。”方天说话。
“你真的变了。”莉皱眉头，突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有些模糊不清。
“哦？怎么个变法？帅了还是丑了？”方天说着，从脸上撕扯下一张人皮面具来。在超级计算机唐三藏的手术下，方天成功开启了原本就是半激活状态的松果体，不过效果并不是很理想，虽然计算能力得到大幅度提高，但伪装效果却达不到肉眼难以分辨的地步。
没有办法，方天只能用人皮面具为主，然后用原力技能微调细节。
“我说不出来，但如果是以前的你，现在绝不会坐在驾驶座上，而是副驾驶座。”莉道。这辆车是莉开来的，两人出来后，方天很自然坐进了驾驶座。
“哈，你是说在奴巴尼这次吗？”方天开玩笑道，“那时候我还不会开车嘛，当然只能主动坐副驾驶座咯。现在我可是有驾照的男人了。”
莉认真地看着方天：“你知道的，我指的不是这个意思。”
如果你和朋友要开车经过一个事故多发路段，以你的开车技术，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出车祸，而以你朋友的车技，只有百分之四十的概率会出车祸。由你来选择谁坐驾驶座，谁坐副驾驶座。这时候你会是什么选择？
如果双方都概率都是百分之五十呢？
如果对方的概率只有百分之二十呢？
是把事情都掌握在自己手里，还是去选择相信朋友？是选择理性，还是选择自私？
莉的意思是，如果是以前，方天肯定会选择相信朋友，而现在，方天更可能让自己来挑战。
“……”方天沉默了一下，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自从松果体做过手术之后，他就隐隐感觉到自己的性格在发生潜移默化的变化。这种变化脱离了自己的掌控，最可怕的是，他现在心底里在逐渐接受和认可这种变化。
松果体的开发让他的计算能力得到大幅度的增长，进一步带来的，是实力的巨大飞跃。谁会觉得自己变强反而是坏事？
“你信不信我？”莉看着方天。
方天眼球往上转，飞快地回忆。努巴尼……国王大道……泰晤士河畔……
得到强化的计算力飞快地从记忆中分析出了结果，根据以往发生的事情，莉是值得信赖的。
方天点点头。
“把你的枪拿出来。”莉看着方天道。
方天听话地把手枪掏了出来。
“现在，它由我来保管。”莉把枪放进自己的包里。手枪是分离出来的，被别人拿走手枪后，方天便失去了这件赖以生存的原力武器。当然，莉也不能使用别人的原力武器。
方天陷入纠结。原力武器是他最重要的东西之一，可是，莉也是他信赖的人。
人和物，谁轻谁重？
这就好比，古代武士爱上美人，美人指名就要武士相依为命的宝刀。
痛苦的选择，让方天神色不定、阴晴变化。而方天的样子落在莉的眼里，更是让她心中刺痛。
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可有时候，人也是最善变的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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