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白氏的性子季韶九早就料到了。
陆府尹既然说一桩桩来审案，季韶九也赞同，墨清江去世久远，即便有下人的供词审理起来也不会太过顺当。
旧案是需要推敲的。
而白雯君的事就容易的多，活生生的人在这里，人证物证俱全。
今日白氏休想推脱掉买凶杀人的罪责。
白雯君怒视着白氏，只恨不能开口说话。
季韶九眯了眯眼睛，“姨母莫不是这么快就忘了，昨日你府里的两个下人悄悄的去姑子庵堂给我娘悄悄的下毒。”
“怎么一日过去，您似是而非的说这些话来扰乱陆大人审案？”
“啊？还想要毒杀亲妹妹？”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姜二等人押着昨日去庵堂的婆子小厮送了上来。
二人是跟着白雯君的马车一道来的，在人群里也听了好一会了，更知道这上堂的作证的流程。
也不用陆府尹开口询问，二人趴在地上利索地交待了自己的名姓。什么时候在季府服侍的，昨日白氏又如何的交待他们二人的，一下子就吐露个干净。
婆子还朝季韶九磕头，“奴婢还要多谢将军夫人及时的救奴婢一命。”
“若不然奴无知无觉的就被夫人利用了，奴婢这辈子还想多做善事，下辈子能投个好胎呢，要是这手上沾染了人命，去了地府岂不是要去十八层地狱？”
婆子说的振振有词，一口咬定是白氏哄骗她的，白氏说那药就是让人昏睡的，可没说是毒药。
婆子说的振振有词，一口咬定是白氏哄骗她的，白氏说那药就是让人昏睡的，可没说是毒药。
白氏气的冷笑，“你以为你今日帮着季韶九说假话就能让她重用你了？我可告诉你，你现在就在背主，死了以后也是要下地狱的，你就是生生世世当人奴仆的命！”
药包也被人呈到了陆府尹的桌案上，陆府尹指指等在一边的的两个郎中，“正好有郎中在，去查验一下吧。”
医毒不分家，两个郎中打开药包仔细的看了看， 肯定道，“这药就是砒霜。”
白氏撩下眼皮，“谁知道是不是你们中途调换了药，我看这婆子就是让季韶九收买了，故意说些假话来。”
白氏打定了主意就是说什么都不承认。
吕妈妈又站出一步来朝着季韶九福礼，“这卖砒霜的医馆已经找到了，这就让人上来？”
昨日发现这砒霜以后，季韶九就让人去城中的医馆一间一间问的，砒霜此药虽然常见，可毕竟是毒药，每个医馆并不会有太多的存量，只要问一问就能问出了底细。
况且这样隐秘的事儿白氏更不会让太多的人知道，没有比安妈妈更合适的人选了。
安妈妈这个老奸巨猾的婆子，若不是问到她头上，她就绝口不提，主意正着呢。
季韶九问陆府尹，“府尹大人可能让人上来？”
陆府尹张了张嘴动了动屁股，这案子审的也是轻松，他就稳稳地坐在这等着，钟小夫人就一趟一趟的把人证物证都找全了。
陆府尹点点头，“将人证带上来吧。”
医馆的小药徒颤颤巍巍地上来，头都不敢抬，对陆府尹问话是知无不言，“草民的医馆里用到砒霜的时候极少，前日有一个老妇人来买，草民本不想卖那么多，就担心会惹上什么人命官司。”
“只是那老妇人给了草民一大锭的银子，说府里的厨房里进了老鼠，需要的砒霜多，草民就把医馆里的所有砒霜都卖给她了。”
小药徒还取了个册子出来，“草民谨慎，每日卖了多药都是要上账的，请大人查验。”
两日前账册上写的明白，砒霜果然是那日卖的。
师爷接着问，“你可还记得那妇人的模样？”
小药徒指指安妈妈了“就是这位妈妈。”
安妈妈本来想用袖子遮一遮脸避一避的也来不及了。
这前前后后的事儿都和安妈妈有关，不问到头上她就忍住不说，陆府尹都直皱眉，“你婆子还真是个刁奴。”
“不问就不说，也是没将本官的公堂放在眼里。”
“来人，刑杖二十。”
安妈妈也吓的惊叫起来，她隐瞒不说也不过是担心说的太多引来季韶九的记恨。
本来她也没有亲自伤人，罪过少一些，也能轻判一下，谁能想到季韶九的性子细致到竟然连她去买药的医馆都找到了。
这可真的打了她措手不及了，这次站在她身边的两个衙差再不给她的反应时间，先抽出帕子堵了安妈妈嘴，免得耳一会上刑罚的时候喊叫惊到大人。
又有两个衙役取来条凳，将人按上去，左右两人一边数数一边行刑。
才两棒子，安妈妈就涕泪横流了。
一看陆府尹是来真格的了，季府的几个下人被吓的直低头，棍杖与肉身接触的砰砰声让他们几人直激灵。
二十杖转眼就完事， 扯了帕子，公堂上都是安妈妈哎呦哎呦的呼痛声。
趴在地上也不成体统，安妈妈又急忙的爬起来等着陆府尹的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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