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月如同失了魂魄，离开法明寺良久，方在李阳温言细语下，缓缓回神。
“你确实与明空大师有过对话？”沈卿月依旧难以置信，但现实无法辩驳。
李阳颔首，感叹：“法相天地，昔闻其名，今见其实，不可思议！”
“恍若梦中。”沈卿月整理鬓角，又叹：“怪不得你那时如中邪般，唤你多时不应。”
李阳凝望法明寺方向，幽幽道：“若非明空大师突然羽化，你的呼唤未必能唤醒我。”
并非沈卿月唤醒了他，而是...
是因为明空大法师的灵光突然消散，与之相连的法相天地也随之瓦解，化作虚无。
未曾想到，仅仅是陪同沈卿月前来祈福，竟会见证如此奇景。
遗憾的是，自己聆听明空大法师的顿悟之言，心中已有所感，却未能向他表达半句谢忱。
“对了，明空大法师都对你传授了何等智慧？”
沈卿月的好奇心被激起。
她极欲知晓，这位拥有神秘能力的佛门圣者，与李阳交谈的内容究竟能有何等奥秘。
李阳：“无非闲谈几句，顺便为我解开了心中的枷锁。”
“心中的枷锁？”
沈卿月微微一怔，随即迅速领悟，“你是指我和阎蝉之事？抑或是南宫家族之事？”
“正是你与阎蝉之事。”李阳坦诚回应。
“哦？”
沈卿月听罢，兴趣大增，笑靥如花地询问：“那么，在解开枷锁后，你又是如何看待此事呢？”
李阳嘴角微扬，“顺从内心的声音。”
“内心的声音？”沈卿月面露疑虑，困惑地凝视着他。
李阳未发一言，
但他以行动诠释答案。
在沈卿月一声惊呼中，李阳将她紧紧拥入怀中，深深亲吻。
这一吻，延续数分钟之久。
直至沈卿月几乎窒息，奋力拍打着李阳的背部，他才缓缓松开。
沈卿月脸庞绯红，气息不稳，嗔怒地看着他，“这就是你所谓的顺从内心？我看你纯粹是男儿本色难移！”
什么顺从内心啊！
分明是想趁机揩油！
还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尽管眼神充满埋怨，但沈卿月内心却是暗暗欣喜。
男子若不带点狡黠，女子多半难以倾心。此话并非全然无理。
她颇喜欢此刻与李阳相处的方式。
哪个女子希望心上人对自己永远正襟危坐。
李阳如今这般，用通俗话语描述，便是更加贴近凡尘。
如此状态之下，相处时自会感到更为轻松自在。
“食色，性也。”李阳一脸玩味，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
沈卿月躲避他炽热的目光，在他的臂膀上轻轻拧了一下，羞涩道：“你哪里还是那位手持长枪、纵横疆场的北方守护者，现在的你分明是个无赖！”
李阳不以为然，紧握她的柔荑，放声大笑。
……
夜幕降临之时，二人归返沈府。
然而，沈玉书尚未归来，或许正与某位佳人共度良宵。
刚踏入府门，阎蝉便迎了上来。
“咦？”
阎蝉审视李阳，双眸流露出些许疑惑。
“何故？”
李阳举手，在阎蝉额头上轻轻一弹，戏谑道：“才分别一日，就认不出我了吗？”
阎蝉微微吃痛，愈发惊讶地盯着李阳。
沈卿月同样惊诧，好奇地打量李阳。
阎蝉入住沈府已有时日。
阎蝉时常“突袭”李阳。
但李阳却从未主动展现出亲密举止。
如此亲昵之举，似乎是首开先河？
难道他是接纳了阎蝉？
迎着两人的凝视，李阳不禁轻展笑意，在沈卿月额头上轻轻一弹，“你们俩这是何故，为何以这般眼神审视于我？”
“我总觉得你似乎有了变化。”阎婵紧紧盯住李阳，灵动的眼眸在他周身上下扫视。
她确信眼前之人正是李阳。
却又隐约感知到，他不再是完完全全的李阳。
她无法描述，只是直觉告诉她，李阳与过往略有不同。
具体差异何在，她也无法言明。
“变化？”
阎婵此言一出，沈卿月亦不由自主地望向李阳。
今夕午后，她始终陪伴李阳左右，未曾特别留意他的容貌。
此刻听闻阎婵之语，她再度注视李阳，眼底涌现异样光彩。
初看之下，李阳未见丝毫改变。
他依旧是那位熟悉的他，容貌与先前毫无二致。
然细细观察，方察觉他确有微妙变化。 真的是不同了！
沈卿月陷入沉思，试图捕捉李阳变化之所在。
思绪飘忽间，沈卿月猛地一拍额头，随即上前挽住阎婵的手臂，“我知道他的不同之处了！是他的气韵变了！”
“气韵？”
阎婵美目流转，再度细致打量李阳，颔首赞同：“没错，正是气韵变了！”
二人正交谈之际，宣云岚自屋内缓步而出。
宣云岚面带微笑，注视着三人，“你们在谈论何事？”
“母亲，快来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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