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长，您说话啊，您就说这个消息不是真的？”
周天在众人接二连三的质问声中，他不知该如何回答，也不清楚怎样说才能让众人满意。
“都围在这里干什么？”
就在这时，聂国栋的声音突然从众人身后传来。
“聂处长，我们想知道处长是不是真的要离开我们，离开轧钢厂！”
“是啊，聂处长，您是厂里的领导，您应该知道，您就告诉我们吧！”
聂国栋本以为众人围在周天门口是来找麻烦的，没想到竟是为了这事。一瞬间，他承认自己有些妒忌了。不过想到周天很快就要离开轧钢厂，他心中难免又升起一股不舍，嘴上却说道：“去去去，这与你们有什么关系，再说了，就算你们处长离开，那也是高升，你们应该祝贺他，而不是在这里闹事，都回去工作！”
聂国栋此话一出，一众技术处的人都沉默了。每个人脸上闪过一丝失落，尽管聂国栋刚才的话没有明说，但他们也不傻，从字里行间已然清楚处长恐怕真的要离开了。回想起这半年多亦师亦友的相处时光，一些人的眼睛竟然开始泛红。
“处长，我们舍不得您！”
“处长......呜呜呜呜！”
几个女员工说着，突然眼中闪起泪花，转身哭着跑了回去。
“好了，大家都回去工作吧，正如聂处长所说，就算我真的离开了，也是高升，大家应该为我庆贺，好了，都回去吧！”
周天看着众人眼神中的不舍，自己又何尝舍得。但事情总归要有个结果，他挥了挥手，开始驱赶众人。
“处长！”
听到众人还欲再说，周天忍不住脸色一沉，一股莫名的气息瞬间涌出。
“都回去！”
众人瞬间一凛，见周天好像真的生气了，原本想要说出口的话顿时咽了回去，只能一步一回头地纷纷回到了技术处。
直到所有人都离开后，周天才长舒一口气，强忍着内心的难受，看向聂国栋。
“科长，让您见笑了。”
说话间，语气中隐隐带着一股失落。
“好了，以咱俩的关系，说这些就见外了！”
聂国栋看着周天脸上难看的笑容，不由走上前，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说实话，刚才那情况看得我都有些嫉妒了！”
“科长，您说笑了，都是他们不懂事，也是我平日疏于教导结果，不说了，我们进去说吧！”
周天为众人开脱道，说着，打开办公室的大门，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小天啊，你真的要走了吗？”
正在给聂国栋倒茶的周天听到科长的话，手微微一顿，点了点头。
“是的，科长，我要走了，而且就在今天！”
对于聂国栋，他并未隐瞒，况且也瞒不住，毕竟今天他的调令就要下来了。
“哎，小天，我本以为我们能在轧钢厂继续一起奋斗，没想到转眼间你就要离开了！”
聂国栋接过周天递来的茶水，神色有些唏嘘的道。
他至今还记得，一年前，周天说要研发卧式车床时，那张稚嫩且带着忐忑不安的脸。没想到转眼间，这个原本稚嫩的少年就要奔赴新的岗位了，而且还会先他一步成为副厅级。
“是啊，时间过得好快！”
周天也颇为感慨，他也没想到自己会和轧钢厂走到今天这一步。他还清楚地记得，当时科长全力支持他研发卧式车床时的兴奋。正是科长的全力支持，以及杨厂长的不断推进，他才能够从一个高级师傅一步步走到今天这个副厅级。
可以说，他的每一次进步，都离不开两人的帮助。而如今，他们就要分道扬镳了。虽然这其中有不少外部因素，但说到底，他还是觉得亏欠两人许多。
就在周天和聂国栋相互交谈之时。
第二车间。
“刘师傅，刘师傅，你知道吗？好像周师傅要调离轧钢厂了？”
刘武明正在工作台上忙碌着，车间主任常春来忽然跑了进来，来到他身边高声说道。
“什么？”
刘武明原本正在操作机床的手，瞬间停了下来，连忙将手中的工作停下，关闭机床，看向车间主任常春来。
“主任，您刚才说什么？”
“刘师傅，我说周天周师傅听说要调离轧钢厂了！”
常春来看着刘武明再次说道。
“怎么会？主任，是不是小天犯了什么错，还是说他出事了？”
这下刘武明慌了，连忙一把抓住常春来的胳膊，焦急的问道。
“没事，没事，刘师傅，您别着急，我听说好像是好事，他要去新建的机械厂当厂长了！而且还晋升了！”
常春来并未在意刘武明的动作，反而安慰道，说着自己打听来的消息。
“厂长？”
刘武明这下更懵了，忍不住松开常春来，心里说不出是何种滋味，既有为徒弟周天能够这么快升为厂长而开心，也有徒弟离开轧钢厂的失落。
“刘师傅，您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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