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再次停顿了一段时间。
与李向阳通话的比利董事先是听过翻译，然后再开口说话，然后再由软件，将他的话语翻译出来：“是这样吗？”
“那看起来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了。”
“最后的忠告吧，李先生，”比利董事用的翻译软件很高级，就连一些微小的情绪能够完美的表现出来，说到这里，翻译男音有些嘲讽地说道：“当年我们的确做了不可饶恕的措施，释放出了地狱的魔鬼……被放出的魔鬼不止一个！”
“魔鬼也不可能一直都待在地下！”
翻译完毕之后，电话被挂断了。
李向阳冷着脸捏碎了自己的手机：“王八蛋！”
很难说清楚，灵异退潮之时，各个鬼窟当中到底是什么景象。
历代以来，也没人敢去探索验证这一猜想。
人们所能确定的，只有危险二字。
世代集团瞎搞，在红心堂的祖堂墙壁上钻了个洞，释放出了被封困在里面的恶鬼，这也导致了后续世代集团的败退。
能够将那么大的财团惊退，可想而知当初那几只被释放出的鬼的确很有威慑力。
这么多年，一直流窜在外，也不知都成长到了什么地步，都杀了多少人……
“我需要你们动起来！”李向阳找到了在外面接替昏迷的警察局长工作的副局长，直接说道：“以20年为期，彻查发生在大川市的所有案件。”
“尤其是那些无头悬案！”
“还有那些确认失踪的人……这么多年里，恐怕一直都有鬼在大川市当中活动着，某些你们破不了的无头悬案，恐怕就是鬼干的……”
现在这个时代，大街上到处都是监控，又有大数据，查案已经变得很简单了。
信息的收集和筛选也不是那么难。
李向阳只需要等待手下人给他汇报信息，然后出手抓鬼就可以了。
现在比较理想的状况是，那些鬼在短暂惊退了世代集团的人之后，就不可避免的因为灵异退朝的大环境而再度沉了下去，不能再干预现实世界了。
比较坏的情况是，那些鬼在这么多年的暗中作案中，已经成长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拥有了毁城灭国的实力。
“希望是后一种猜想吧，这样的话我能吃的饱一点……前提是不要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和猜想，不然的话，为了应付外界，我短时间内很难得吃……”已经开始建造的地下建筑，李向阳陷入沉思当中。
因为捏碎了自己的电话，所以他难得享受了一段时间的清静日子。
不过在他不得已上到地表，用鬼域搬运水泥和砖块的时候，还是被满脸焦急的副局长给拉住了：“市长那边已经连续打过好几次电话了，说是要请你今晚一起去吃饭呢……”
这是必须要有的交际。
想要在人类世界中活下去，并且活的好，就免不了各种帮助和藕断丝连的关系。
李向阳身为大川市灵异事件负责人，他展开工作也需要地方政府的帮助。
所以面对市长的热情，他不得不屈尊降贵去了一趟。
酒桌文化没什么好说的，人家敬酒他就喝，反正他不可能醉。
看着干了几斤白酒，却还脸色如常，脸都不红一下的李向阳，说话已经有些粗嗓门了的官员们有些麻了。
这就是灵异负责人所拥有的超能力吗？
你就用在这种地方？
孩子，你是不是有些太过于单纯，不知道怎么配合我们啊？
就算真的一点不醉，你也该装出醉的样子来啊，不然我怎么好跟你谈事情？
眼看无论是怎么暗示，李向阳都没有任何反应，最终他们也实在是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就这么谈：“小李，你这样不行啊！”
“不行，哪里不行？”李向阳眨眨眼睛，放下筷子，看着满脸认真的市长。
市长叹了口气，说道：“我明白，你的工作艰巨而伟大，奋战在对抗邪恶的第一线，守护着全市上下……但也不能太死板了不是？”
“其实在我看来，你的工作和警察没有什么不同嘛，都是在对抗邪恶分子，维护社会的稳定……人家警察局的同志就很有大局观，能识大体，有些事该怎么做，他们心里有底，什么时候做，什么时候不该做，该做到什么程度，他们心里也有自己的分寸……”
看着李向阳那一点表情都没有的脸，市长也只能豁出去了：“我就说的再明白一点，你的工作虽然重要，可也不能为了你的工作就牺牲其他的一切吧？”
“是是是，你那边一个处理不好，可能就是全线崩盘，全城被灭的结局，可你现在不是控制的好好的了吗？”
“在此基础上，难道就不能有点大局观？”
“关注一下其他部门的工作？”
“就比如这次世代集团的事情，你一句话把人家的所有资产全给冻结，甚至高喊着要惩罚他们的越线举止……这的确很爽，也很痛快，可你想过没有？这对我们的经济工作是何等巨大的打击？！”
“经济要是崩溃了，难道你以为我们的社会还能稳得住吗？”
“我个人认为，经济崩溃要比厉鬼肆虐要来的好一点。”
“至少厉鬼肆虐还勉强能够遮掩，还能够慢慢寻求解决，可经济一旦崩溃，就谁都捂不住盖子！”
“到时候可就不是死几个人，死几百个人能够解决的事情了。”
“单单是在天台排队跳楼的人就得成千上万！”
看着满脸认真的市长，李向阳轻笑一声：“您的意思是，让我在涉及高官显贵，巨商资本的时候网开一面，不要打的太狠？”
这样的话，市长大人自然不敢承认：“我可没有这么说……”
“那就好！”李向阳猛的站起身来，在市长肩膀上拍了拍：“我就知道，市长您是个公正廉明，一视同仁的好官！”
“不管是什么人，只要是触犯了我的底线，触犯了规定，我都绝不会轻饶！”
“如果有人借此而心生怒气，想找我算账，那我也愿意接着！”
“我倒是想看看，人和鬼比起来，到底哪一个更难对付？！”
说完，他就起身离去了。
只留下脸色黑如锅底的一众高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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