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撞上周凛深海一般危险的眸光时，秦诗瑶猛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慌乱中，她避开他步步紧逼的目光，“没……没说什么……”
“阿凛，我该回家了。”
她匆匆就要离开。
这一次，周凛却没有打算放过她。
他猛地扣住她的手腕，力道之大足以将她的骨头捏碎似的。
“你说窈窈再也回不来，到底是什么意思？秦诗瑶！”周凛沉声呵斥，眸光如剑刃一般锋利，几乎能将人一剑刺死。
秦诗瑶试图抽开被他握住的手，可是她的力气和此刻已然愤怒的男人相比，如蜉蝣撼树。
周凛一脸不可置信，他缓缓走到秦诗瑶的面前，他身高很高，带着强大的气场和阴森的气息将她笼罩在灯光的阴影里，“你刚才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秦诗瑶，你到底知道什么？或者说你到底做了什么？！”
他质问和愤怒的声音传来：“秦诗瑶，你说话！”
秦诗瑶被他这猛然一吼，惊得浑身一颤。
他声音一会儿轻，一会重，那种忽高忽低的情绪都是克制和压抑表现，是暴雨欲来风满楼的危险气势。
一向不管不顾的疯女人突然就害怕了。
从前的周凛无论她如何作天作地，也从未如今天如此刻这般凶狠地对待她。
“我真的没说什么，你醉了，听错了。阿凛你松开我，我要回家。”秦诗瑶被迫冷静下来。
她知道自己不是男人的对手，若是她此刻承认她说了“苏窈再也不会回来”的话，她也许下一秒她可能会死在这里，死在周凛的手上。
周凛轻哼出声，带着一脸的笃定语气阴森骇人：“你认识裴玄，对么？”
“什么？”秦诗瑶赫然震惊，不可置信地瞠大眼眸仰视着男人漆黑且深不见底的眼眸。那里头似有一个巨大的旋涡，能将人无端卷了进去。
在周凛的逼视下，秦诗瑶心下一片慌乱，眼神也不安地闪烁起来。
“我问你，你和裴玄，到底是什么关系？！”周凛红了眼眶，咬牙切齿地问。
那一刻，他的大手倏然掐住她的脖颈，“咚——”地一声，毫不怜惜地将她抵在身后的墙壁上。
秦诗瑶被掐得无法呼吸，她两只手抓着周凛掐着她脖颈的手，试图逃离他掌心的桎梏。
可是他力道是那样清晰，丝毫没有松让的意思。
因为缺氧，瞳孔不断放大，从被他卡住的喉咙艰难发声，“阿凛，你放开……放开我，我快不能呼吸了……”
周凛脸上有着阴森残忍的怒意，毫无放过她的意思，反而那只掐着她喉管的手越收越紧，她的脖子都好似快要被他掐断了。
“我给你机会，若是你不说，那就让警察来让你说！”周凛布满红血丝的眸子里尽是阴戾之气。
秦诗瑶吃力地摇头否认，“我没有，我真的没有，阿凛你信我！”
她的求饶非但没有赢得他的饶恕，反而那眼中怒意更胜。
就在秦诗瑶快要窒息在他的桎梏中时，周凛口袋里的手机倏然响了起来。
他掐着她脖子的手并未松开，另一只手划开了手机来电的接听键。
“唐禹。”
“那晚载太太的出租车司机刚刚脑子恢复意识了。我和许秘书已经在医院了。您要亲自过来一趟吗？”
司机醒来之后，脑子就一直处于混沌状态，医生说脑部受到了冲击，失智的可能性很大。周凛不信，动用顾炎霆的关系请来了他留学期间的教授，国际最着名的脑外科专家为司机再一次手术。
当时预估少则三个月多则半年才能恢复清醒，没想到刚刚一个月，司机的情况就大大改变。
“好。”周凛应道，他目光深意地落在秦诗瑶的脸上，“加派人手，看好人。我马上就到！”
说完，他挂断了电话。
秦诗瑶就在他身边，自然也听清楚了电话那头传来的消息。
“那晚送苏窈去码头的司机醒了。”周凛沉声开口，深意的眸子带着探究落在秦诗瑶略显慌乱的眼底。
她心里开始害怕，却仍旧嘴硬，“就算我与裴玄小时候认识，可我与他将近二十年未曾联系，就算是他做了什么，与我何干？”
周凛冷嗤了一声，“诗瑶，我好像从头至尾并未与你说过裴玄对苏窈做了什么……”
秦诗瑶眸光陡然僵滞。
还未来得及反应，她已被周凛一把拽着脖子往外面走。
他状态清醒，脚步沉稳，丝毫没有了醉酒的混沌之意，更别提催情药的失态。秦诗瑶倏然意识到，自己好似落入了男人伪装的圈套里。
“阿凛，你没有喝醉？也没有真正喝下那勺醒酒汤？！”她近乎崩溃，失态地质问。
“今晚，你故意引我来这里，故意与我亲近，故意拿捏我的情绪，就是想要从我口中套出你想知道的东西？”
“不然你以为，你有什么资格出现在这里？！”他毫不怜惜，一边说话，一边按着她的脖子将她带出了门外。
楼下，司机并未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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