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安打了个哈欠，眼睛都睁不开。
本想吃点东西醒醒神，结果越吃越困，迷迷糊糊间，两人来到了潘家园市场。
直到他们进入潘家园市场。
稀稀落落的摊位，昏暗的台式灯，以及跟游魂似的走来走去的身影，顿时让苏安一个激灵，清醒了不少。
“怪不得叫鬼市呢，阴森森的！”
苏安嘀咕了一声。
他打量着稀稀拉拉的摊位，每个摊位前都蹲着好几个人，拿着各种物件研究着。
他们基本不交谈，只在要买的时候询问价格，以及讨价还价，不过声音也压得很低。
以前的鬼市询价都是在袖子里比划，出价，还价，不让外人看见，但随着时代发展，虽然鬼市还存在，但现代服装没有宽大的袖子，因此那套袖子里询价的规矩也改了，改成用手比划，不明白的时候就低声询问，声音也压得很低，因此整条街还是十分安静，几乎听不到交谈声。
韩教授指着街道：“我们就在这分开吧，你可以慢慢看，这条街一直往前走都有摊位，两个小时足够看完所有摊位，七点我们在这里汇合。”
“好。”
苏安点点头。
两人分开，苏安慢悠悠地溜达着，一边溜达着一边看着摊位上摆放着的物件。
虽然摊位少，但东西也不精，基本上没有什么好东西，值钱的更是没有。
对此苏安也不意外。
九几年零几年的鬼市肯定有不少好东西，但现在，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假货，真货的概率万中无一！
苏安又往前走了走，瞥见一个卖瓷器的摊位，摊主是个老头，摊位上的瓷器摆放的很整齐，大小样式色彩摆放得很讲究，这个摊位的人也是最多的。
人都爱凑热闹，苏安也不例外。
他走了过去，找了个位置蹲下。
刚蹲下，就听见有人在和老板讲价：“不行，1000太贵了，能不能便宜点。”
老头撇嘴道：“1000还贵啊？我这可是清朝康熙年间的民窑精品，在外面都卖好几万的，只收你1000你都占大便宜了，还嫌贵，没钱就别买啊！”
“大爷，话不是这么说的，你看你这瓷碗品相不太好，上面还有豁口缺损，1000真太贵了，再便宜点，800干不干？”
“干个锤子！最低1000，爱买不买！”
大爷口气非常差。
苏安眉头微皱，这老板的态度也太差了。
他朝讲价那人看去，就见那人表情难看，牙齿紧咬，然后……掏出了手机？？
“行，就1000，我扫你。”
老头抬手将二维码丢在那人面前，嘴里还不忘道：“这就对了嘛，我这可是好东西，卖你1000不算贵！你们也听到了哈，不讲价，要买就买，不买就走！”
苏安人都傻了，下意识利用系统探查了那人手中的瓷器，按他的想法，那人被老板怼了非但不生气还掏钱买，就只有一种，那就是他手里的是真的！
这一看，他差点维持不住表情。
【物品】：仿清朝民窑精品
【详情】：景德镇两月前仿制……
【价值】：160。
清朝？
清明的吧！
糊弄鬼呢！
可偏偏没一人看出问题，更诡异的是摊位上蹲着的人没有一个离开，反而更仔细研究手上的物件了，还有一两个开始扫码付款。
苏安觉得有些奇怪，小声问旁边的人：“大哥，这老头态度怎么差，又不能讲价，你们为什么还要在这买？”
正在查看手上的海碗瓷器的中年男人回头，看了苏安一眼：“第一次来？”
“嗯？这都能看出来？”
中年男人笑道：“当然，经常来这的人都知道，这老头卖的东西虽然贵，脾气也不好，但是摊位上有真东西，不像其他摊位上全是仿的，所以只要是想碰运气都会来这，老板脾气差又怎样，只要能捡漏就行！”
说完，他朝苏安晃了晃自己手中的海碗，呲牙道：“看看这胎质，我有预感这件肯定是真的！”
苏安面露怀疑地打量了一眼。
【物品】：仿清朝民窑瓷碗。
【详情】：景德镇制作……
【价值】：100元。
……
又是一件仿品！
一连几件都是仿品，就这还有这么多人抢着买，看来潘家园的其他摊位上百分百都是假货！
不然这些人不会专盯着这个摊位买。
见苏安盯着自己的瓷碗出神，中年男子立刻把瓷碗往怀中藏，警惕道：“我先看中的，你可不能跟我抢！”
苏安：“……我劝你再考虑考虑。”
中年男人面露犹豫，忽然听到旁边有人问道：“哥们，你这瓷碗要不要？你如果不要能不能给我看看？”
中年男人神色一下子警惕极了，急忙掏出手机就飞快扫码付钱，之前喊话的男子见状立刻露出一脸失望的神色。
苏安摇摇头，转而打量摊位上的瓷器，一眼扫过，几乎全是景德镇高仿，没有一件真的，全都是假货。
就在他准备收回目光时，旁边的两老头忽然移动身体，露出被他们身形挡住的几样物件。
苏安的目光下意识往那边扫了一眼，下一秒，眼神瞬间亮了起来。
他指着靠近摊主老头的一个笔洗道：“大爷，那个笔洗能拿给我看看吗？”
老头顺着苏安手指方向看了看，那边放着一个圆形青花笔洗，上下边沿洁白细腻，中间腹部主绘青花花鸟图饰，发色均匀流畅，非常精美。
他伸手将那笔洗拿起，半站起身探身将笔洗递给苏安，笑道：“小伙子眼力不错，这笔洗可是好东西，这可是民国青花大王王步的传世之作！”
说话的同时，他指着那腹部中间的青花道：“你看看，这上面的青花鸟图绘画的多么精美，惟妙惟肖！这等绘画功底，也只有王步大师才能绘制出来，一般人根本不行！”
老头很热情，态度跟之前对待别人完全不一样。
但对苏安来说没任何区别，他已经利用系统探查了这件青花笔洗。
【物品】：仿 王步青花嬉禽图笔洗
【详情】：现代景德镇临摹仿制烧制而成……
【价值】：380元。
又是一件景德镇仿制品。
这老头在景德镇是不是有个专门的进货渠道？
但有一说一，这青花笔洗做得是真不错，非常精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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