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电影院不远处的奶茶店，闻烟拿着手机给江北回信息。
【偶遇秦芊芊，你下班后来商场找我吧。】
微信刚发送过去， 秦芊芊就端着两杯奶茶走过来。
“你的茉莉奶绿，温热。”秦芊芊把温热两个字，咬得很重。
闻烟挑着眉，也没在意。她也没想到，衡江会这么小，能让她在今天偶遇秦芊芊。
“一年不见，你现在气色不错哦。”
闻烟实在判断不出秦芊芊这言外之意，她还没有这么天真，会觉得秦芊芊洗心革面，来找她赎罪的。
“直说吧，找我什么事？”闻烟的话，很直白。
秦芊芊靠着椅背，“我以为，我们勉强能算上朋友。”
原本低着头看奶茶杯子上的贴纸研究奶茶配方的闻烟不解地抬头，“咱们，朋友？”
秦芊芊耸耸肩，“我知道，你现在是停职留薪，所以什么时候回医务科？”
闻烟想到圆圆的话，想到那个被秦芊芊欺负的卫健委的外甥女。
她沉默着，什么话都没说。
“闻烟，我还是怀念咱们一起共事的日子。”
闻烟心里悱恻，“你是怀念在医务科为虎作伥的日子吧。”
在搞不明白秦芊芊来意之前，闻烟一句多余的话都不会说。
“你在防备我？”秦芊芊俯身向前，盯着她问。
闻烟大方抬头，喝着奶茶笑着道，“没错，所以你有话直说，不用绕来绕去。”
秦芊芊面上闪过一丝不耐，“你们都以为我的靠山是凌元青，对吗？”
“是与不是，都与我无关，秦芊芊，我想你找我应该也没什么事。我还有事，告辞。”
“闻烟。”秦芊芊叫住拿羽绒服和包的她。
“我的合同下月到期，凌元青不会帮我续签的，你能不能帮帮我？”
这才是秦芊芊找她的真正目的。可是为什么呢？凌元青不是她的后台么？
江北站在门口对她挥挥手，然后大步朝着她走来。自然地拿起她的外套和包，坐在闻烟身边。
“我怎么帮你？”闻烟反问一句，奶茶推到一旁，“就算我是停职留薪，也只是个普通的医务干事。医院的人事变动，我没话语权。”
闻烟言尽于此，对着身边的江北说，“走吧，楼下有家烤鱼不错。”
江北点点头，两人一起起身，在秦芊芊再次开口前，江北把闻烟护在身后，“多行不义必自毙，与其找闻烟这个没有话语权的。不如想想自己在医务科做了什么，让凌元青都没办法保住你。”
两人乘着扶梯缓缓向下，闻烟爱吃的那家烤鱼店，两人一起选了一条肥美的清江鱼。
“秦芊芊在医院这么惨？”她吃着小颗的黄金豆，询问对面看菜单的帅气男子。
“自作自受！”江北放下手中的菜单，“你不会想帮她吧？”
闻烟两颗黄金豆扔到江北身上，“我可没有你那么博爱，满足临终之人的愿望，订婚？”
她挑逗的话惹得对面的人一时无声，那双眸子无法言说的情绪越来越重。
“我一直没问过你，宁家什么恩惠能让你这么豁得出去？”
江北把菜点好，叫来服务员，交代几句。
“真想知道？”江北看着她问，闻烟在此之前，什么都没问过。
闻烟走到吧台，又要了一碗黄金豆。
“我不想知道，我呢，只是想告诉你。我闻烟，心善，可我不是圣母玛利亚。”
“哎，那我拜托你，恳求你，听那么一听？”
正说着，烤鱼上桌，“改日吧，先吃饭。”
她怎么可能帮助秦芊芊，当时在医务科，她俩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
新鲜出炉的烤鱼，冒着滋滋热气，“有个事，我还是提前给你说一声吧。送走这届孩子，我回医院。”
江北惊喜，手上的动作停了，“想好了？大哥说你想开家店的。”
闻烟隔着热气，看着对面惊喜的江北，“那我哥给你说我想开什么店了吗?”
江北摇摇头。
闻烟凑近些，小声说道，“我想开一家印钞票的店。”
江北哑声，“快吃吧，一会儿鱼凉了，活过来了怎么办？”
闻烟：。。。。
回青风花园的路上，闻烟总觉得自己毛衣上有烤鱼店的味道。
吐槽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江北急促的铃声打断了。
“喂，我是江北。”
闻烟扣着美甲，也没在意。
“我得先回趟医院，急诊电话，叫会诊。”江北说着，方向盘一转，压着实线调了头。
“哦，那去吧。”
等两人匆匆赶到医院，车子斜着占了两个车位。
“你别管我，先去急诊。”闻烟对江北说，再次回来这里，还有种近乡情怯的感觉。
会诊片刻不敢耽误，江北看了她一眼就跑着走开了。
闻烟踩着夜色走在医院的路上，时不时擦肩而过的医务人员让她觉得亲切不少。
慢悠悠地晃着，不知不觉就走到急诊门口。
她原本想折返回去，谁知刚巧遇到从家里赶回来的郑楚新。
“闻烟，你怎么来了？”
闻烟尴尬地拨着头发，“没事，正好来医院看看。你这是？”
郑楚新挂断了催促的手机，“急诊，我先走了。”
大家都忙忙碌碌的状态，让闻烟羡慕不已。曾几何时，她也在这忙碌充实的节奏中，幻想着自己能成为一名优秀的魔术师。
医院门口厚厚的门帘子，隔开两个不同的世界。
120的车辆靠近，闻烟听着医护人员的指示，自觉退到一旁的角落里。
轮床推过来，里面的护士医生匆匆赶来，听着120详细说着病者的状况。
她听着听着就入了迷，跟着慌乱有序的人群走进急诊大厅。
春节刚过，急诊的患者不少，视线可及的病床都满了。
闻烟站在不碍事的地方，看着自己曾经熟悉的一切。手揣在口袋里，攥着拳头。
会诊完的江北戴着口罩走出来，身后跟着好几位。
他们边走边讨论着刚才那位患者，原本想悄悄离开的闻烟，没走两步，就被一位老者叫住了。
“思邈家的小丫头，去哪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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