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也许流浪狗表现的都没有他这么可怜。
至少人家流浪狗有一碗吃的，就会尾巴摇个不停，满足感爆棚，而视频里面的徐舟野就某种程度上来说连流浪狗都不如。
“徐狗你好可怜啊，徐狗你......”
“让他也过来吧。”
沈淮序垂眼摘菜，脸上看不出多余的表情浮动，连眼底的情绪都被他盖得完完整整，丝毫没有泄露他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
在场和不在场的三个人都愣住了。
本来准备了A\B\C三个备选方案的李鑫淼睁着一双大眼睛，在沈淮序脸上看了半天，并没有看到任何想要的答案。
他虽然不了解沈淮序，但总不可能这么轻易就答应让徐舟野过来一起跨年吧？
见面前的人微微怔愣，沈淮序直接从他的手中将手机拿过去，怼脸对视频对方的人道：
“半个小时过来，要不然就回去吃你的泡面吧。”
说着不给对方反应的机会，直接将手机挂了。
李鑫淼这才反应过来：“啥，半个小时，阿序你这不是为难他么，我们那边过来就算不堵车都得四十分钟。”
沈淮序没笑，就这么撑在灶台上，偏过头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李鑫淼接收到这么漠然的眼神，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讪讪笑了两声：
“对，就是该给他点压力，要不然这小子不知道天高地厚，做出些不经脑袋的事情来。”
李鑫淼转过身，吊着个膀子蹙眉，他感觉沈淮序是明显知道他和徐舟野心中的算计的，也知道他们的动机是什么，可是却这么容易的就答应了，他还准备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死缠烂打将这事儿做成呢。
也没想到徐狗答应的跑车这么容易就得到了。
简直没挑战。
李鑫淼走到坐在沙发上摘菜的许沐轩身边，对方显然被沈淮序的话给怔愣了，等他过去的时候才重新低下头摘菜。
“我也只是为了帮一把徐狗，你别生气。”
许沐轩摘菜的动作不停，“哦”了一声，漫不经心地将垃圾桶里即将溢出来的垃圾整理好。
“‘哦’是什么意思啊？”
“没意思。”
许沐轩似笑非笑，这段日子他算是摸清了沈淮序脸上的小表情和内心的时机想法，表面上淡定地接受，让人来跨年，实际上心里束起了所有的刺，可能连眼底流转的光波都在抗拒。
总之一句话，有人要倒霉了。
“我还以为，你会冲上去阻止他呢。”
许沐轩轻飘飘瞟了他一眼，“我又不是沈淮序的妈，没那么唠叨。”
说完以后，他忽然意识到说错了什么，目光赶紧转到沈淮序的方向，见对方专注地做自己的事情好像什么都没听见，才暗自松了一口气。
转头就怒冲冲地瞪了李鑫淼一眼：“你滚开点，挡着我摘菜了。”
李鑫淼：“......”
徐舟野是在做最后一道菜的时候敲响大门的。
刚好过了半个小时。
李鑫淼见沈淮序在收拾灶台，抢着道：“我去开门。”
“徐狗，你是在哪里摔了一跤吗，这衣服怎么这么脏？”
“没事儿，就外套而已，我脱了就是了。”
屋里的两人因为这对话而把注意力投放过去，徐舟野明显感受到了这两道目光，站在门口，脚步生根，动不了了。
“进来啊，你站在外面干什么？风都倒灌进来啦！”
李鑫淼朝徐舟野打了个手势。
后者却将目光投到了站在灶台面前的沈淮序身上，似乎要经过对方的同意，才敢跨进这间屋子。
沈淮序视线垂低，抿着唇双手交握着上上下下的将脏兮兮的徐舟野打量了一遍，手指轻轻蜷起，声音寡淡：
“进来吧。”
听不出喜怒，不知道是什么含义。
徐舟野这才在穿了鞋套，踩进室内的地板。
他站在门口脱掉了脏兮兮的衣服，挂在衣架上，局促地走到一旁，不知道该站着还是该坐着，这么想着，当人还不如当一条狗，当狗的时候没有脸皮，直接找个地儿趴着亦或是死皮赖脸地缠在沈淮序的脚边。
而当人，此时这种情况着实有些尴尬。
片刻后，他鼓起勇气凑到沈淮序的身边，问他：“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对方摇摇头：“已经快做好了。”
“......”
场面一度再次陷入了尴尬。
这时候，沈淮序却先开口了：“你摔了一跤？”
“啊？嗯。”
“怎么摔的？今天没下雪吧？”
“哦，过来的时候太着急了，没看到路边有障碍物，绊着脚就摔了。”
“那怎么不会去换身衣服？”
沈淮序说这句话的时候，垂着眼，并没有看对方，而对方却因为这句话忽然紧张起来。
他上上下下看了一眼自己，裤子上还有一条明显的痕迹，于是下意识的捏紧了裤缝：“没时间了，不是只有半个小时过来吗？”
沈淮序忽然冷笑了一声，不明意味，他看向徐舟野，笑意却不达眼底：
“我就开个玩笑，你怎么当真了，听说你们那边过来最少要四十分钟，我就随便一说而已。”
即便沈淮序是随便一说，徐舟野也不敢不当真了。
换做以前，他有太多随便一说的时候，他不放在心上的事情，沈淮序帮他记着，即便是自己不过脑没放在心上的事情，对方也会努力去达成。
他知道沈淮序为他曾经的“随便一说”付出过多少努力，现在也不敢对对方所说的事情懈怠。
“你现在说的，我都会当真的。”
“哦？意思是我以前说的，你没当过真？”
徐舟野迎上对方的而视线，被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看得没由来的一阵紧张，只能匆忙地别开了眼，声音微弱下来：
“我不是那个意思。”
沈淮序又笑了，那张清冷的脸染上淡淡的笑意，招人得很。
“开玩笑，你怎么又当真了？以前的事情，谁还去想啊？”
徐舟野：“.......”
迟早要被整成神经衰弱。
“吃饭吧，今天跨年，别把晚饭推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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