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杨秀丽身体还是很弱，早早地去睡了。
众人玩闹一番之后，收拾了残局，聚在客厅里压低声音玩牌。
沈雪弦抽身出来，坐到了石桌前，仰头看星星。
万茗注意到她的动作，把手中的牌给了沐风。
他拿着外套走到了沈雪弦身前，把手中的外套递给了她：
“晚上石凳凉，拿着垫一下。” 说完，自己一屁股坐到了旁边的石凳上。
沈雪弦没拒绝他的好意，站了起来，将他的外套叠好，把外侧露在外面贴着石凳，坐了上去。
“不跟他们一起打牌吗？” 沈雪弦轻声问道。
“他们总输，给他们降降难度，换个人赢。”
“这么厉害啊。” 沈雪弦说道。
“我是天才嘛。” 万茗开玩笑道。
“这话可别让包鸾听到。” 沈雪弦想到之前包鸾对万茗天才的论调，笑着说道。
“所以这段时间，想好了吗？要不要继续和天才共事？” 万茗转头看着沈雪弦，认真说道。
霍城案结束之后，万茗在整理案件报告时，提到了沈雪弦作为顾问在办案时给警队提供的帮助。
郝安国霍城案时一直在首都开会，那时也是远程关注着万茗办案，也是存了退休之后让万茗顶上，正好试试让万茗独挡一面的心思，没有过多参与。
万茗跟他打报告要临时顾问，他也就同意了，想看看这小子能折腾什么样子。
没想到还真在舆论的压力下，把案子查的明明白白的。
看着万茗给他交的案件报告，他就明白万茗这小子暗戳戳地想要他注意到临时顾问在案子里的作用，然后把那个叫沈雪弦的女孩子变成正式顾问。
他正好也想看看这女娃子有多大能耐，万茗这么费尽心思地想让她进入公安系统办案。
于是，郝安国回来之后，就跟万茗说，可以让沈雪弦转正，成为公安系统正式地刑侦顾问。
他本想看看万茗那小子有什么反应，结果还是扑克脸一张，真没意思。
万茗得到了意料之内的消息，转头就去找了沈雪弦。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他知道沈雪弦接触这些案件情绪可能会受影响。
可他也观察到越接触案件，沈雪弦对感应情绪能力的控制力越强。
或许暴露疗法，对沈雪弦来说，是避免感应情绪失控的有效方法。
但沈雪弦说要考虑一段时间，一直没有答复。
此刻，万茗看着沈雪弦认真的不像话。
理性和感性让他做了同一个选择，他不能掰开揉碎地跟她分析这其中的好处，因为他不知道她是不是想让他知道她的能力，他也不确定她是不是想掌控这能力。
他做的一切都只能赌，赌她对公平正义的追求，就像她的笔名沉昭一般，想要靠近世界混浊，照亮一片清明。
向来对算计的每一步都胸有成竹的万茗，这一刻，看着沈雪弦的沉默，莫名地有些心慌。
“好。”
沈雪弦的视线依旧停留在天上的点点繁星，但话却是对万茗说的。
“什么？” 万茗感觉自己好像没有听清楚。
“宇宙的尽头是编制，能正式转成顾问，当然要答应了。更何况跟万队这样的天才共事呢！” 沈雪弦笑着说道。
“嗯，好。那明天就可以报到，局长想见见你。” 万茗勾了勾嘴角说道。
“局长？” 沈雪弦有些惊讶。
她在警局的时候，刚好局长不在。
但是从大漏勺包鸾口中也听说了一点，说是原来是特种兵部队出身，身上有一个一等功，三个二等功，十分厉害。
包鸾还说他们局长是个老顽童，经常面无表情开他们玩笑，把他们吓个半死，然后自己哈哈大笑，恶趣味的很。
沈雪弦从包鸾口中总结出来的形象就是一个铁面但爱开玩笑的精壮老头。
这样一个人要见自己，会是什么事呢？
可能就是单纯见一下警队顾问吧？
沈雪弦一分钟转了八百个心思，比写小说情节都复杂。
“不用担心，局长就是对你好奇而已。他是个挺好说话的长辈。” 万茗贴心地解释道。
“嗯，不担心。”沈雪弦点了点头。万茗和包鸾对这个局长的描述评价不太一样，她对这个上司的上司也有点好奇了。
正事谈完，两人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客厅里面打牌的众人才结束了一局，想着明天还要上班，纷纷都主动结束牌局，准备回家。
一轮弯月爬到了众人头顶最上方的天空，映照着巷子里道别的众人。
其他人打了招呼，各自结伴回家。
安澜不好让已经休息了的助理再来接自己。索性就跟沈雪弦说，在她家住一晚。
万茗让沐风送包鸾回去，自己开车载了沈雪弦和安澜回家。
回到家中，看着洗漱的沈雪弦，安澜将忍了一路的问题问了出来：
“音音，你和万茗在院子里说什么了？他不会又劝你去做顾问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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