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中午，小风在附近找了一家快餐店，打了一份最便宜的饭菜，坐在角落吃着。
“秋小风？”
抬头一看，是大公子。
他端着快餐盒坐在对面，“这么巧？”
小风答道：“刚从皮革城出来，看到这里，就进来了……”
大公子笑着，“我也去了皮革城，怎么样？有效果没？”
小风摇头，“你呢？”
他哈哈笑着，“聊天都是愿意聊天，就是不买保险！”
小风不由得说道：“你口才好，应该能找到客户才对……”
他仰头大笑，“我都是瞎说，聊呗……客户没找到，倒是找到一个生意，下午你跟我一起去看看吧？”
“生意？什么生意？”
“我也说不清，反正没事，去了就知道了，说不定还能找个客户……”
因那边说的是两点钟，时间还早，饭后二人便沿着道路漫无目的地闲逛。
此时已是公历七月，外面太阳正大。
两人穿着衬衣西装，没走多久便大汗淋漓。
“路上走着还是热，公交车上有空调，舒服多了……”
大公子擦着脸上的汗，在树荫下停了下来。
小风站在树荫下，见他手指上有条条划痕，便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他摸了摸划痕，“你知道吗？我今天早上差点迟到了，你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
他比划着，“我在巷子里走着，突然有个人冲出来要抢我的包，包里有钱有手机，我怎能给他抢？我就拉着不放，他就打我。”
说着，他对着大树虚晃一拳，“我就这样一拳过去，打在他脸上，我又是一拳，结果他躲开，我打在墙上了！”
他挥着拳头左右开弓，“我一连几拳，把他打跑了！但是我手受伤了！你被抢过没有？”
小风尽力想象着当时的情景，问道：“我没有……真的假的？偷手机偷钱包的我见过几次，抢的没见过……”
他将手伸到小风面前，“还真的假的，你看我手上的伤真不真？那是你住的地方好吧……”
“也不好，才300一个月……”
两人歇歇停停，边走边聊，来到楼下时，已经一点五十了。
上了楼，门口一个女孩笑着招呼道：“你来啦？”
大公子呵呵笑着，“我还带了一个同事呢……”
“请坐请坐……”
二人进到房间坐下，接过女孩倒来的茶水。
刚喝了两口，里屋走出一个穿着精炼的小青年，他满脸笑容，挥手打着招呼，“嗨！”
二人挥手回应，“你好！”
小青年拉过旁边的活动白板，搬了一张高中课堂用的那种课桌放在二人面前，又从桌里拿出两个有点像洗发水形状的塑料瓶子。
他面向二人，笑问：“你们都用什么洗衣服？”
大公子答道：“洗衣粉。”
“那你们知道洗衣粉洗衣服的原理吗？”
“不知道。”
虽然高中化学学过这个，但他见大公子回答如此干脆利落，便也跟着摇摇头。
他用笔在白板上画着，“……这是它的微观结构，这是亲水端，这是疏水端，它们把污渍这样包起来，污渍就变得亲水，溶在水里，就被洗下来了……”
讲着讲着，他拿起一瓶，“……这是浓缩型的洗衣液，你得兑水使用……”
然后拿出一个洗脸盆，倒入兑好的洗衣液，放入一件脏衣服，搓了搓，拿出来一看，“是不是很干净？”
大公子连连点头。
小青年身体前倾，情绪激昂，“这么大一瓶，商场最少要卖200块，我们是厂家拿货，100块就可以，就给你们一人带上一瓶吧！”
大公子使劲摇头，“买不起买不起！”
小风也摇摇头。
小青年说道：“这是高浓度，1：1000的，里面含有多种酶，可以清洗汗渍，油污……”
他接连说了几个优点，二人还是摇头。
他有点不耐烦起来，盯着小风的衣领，“看到没有，黄中带黑，你用的洗衣粉里面酶的种类太少，所以洗不干净……要不你们就带一瓶，一人一半，我送个瓶子给你们，帮你们分装好，一人五十就行。”
见二人还是摇头，小青年终是忍不住，眉毛一挑，拉下脸，侧目而视，“兜里连50块都没有？”
大公子问道：“你买保险不？”
他愣了一下，没好气地说道：“买不起！”
大公子随即答道：“那我也买不起！”
小青年听了，脸色大变，将手中擦白板的抹布往盆里使劲一摔，进了里屋。
盆里的水溅出来，飞到脸上。
二人抹了抹脸上的水珠和泡沫，见女孩也进了里屋，相互望了望，起身出门下了楼。
大公子笑道：“我还以为能卖她保险呢！原来想卖我东西！”
说着，掏了掏口袋，“你看，我有两百多块，我就是不买，我又不用那个……”
小风用手在西裤口袋里捏了捏里面的三十块钱，说道：“他讲了一个多小时吧，怪不得会生气……”
然后在心里说道：我这仅有的西装平时都只是挂着，叫风吹吹它的气味，周末才洗一次，白色衬衫也旧了，要是能买一瓶也好，可惜他不买，我一个人又买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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