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歧每次给虞绾喂水都是直接用石碗，他现在也是第一次用小石勺给人喂水，并不熟练。
龙啸被灌了两次鼻子，还被水洗了一把脸。
他那两只嫌弃又恼怒的眼睛都快把龙歧脸上瞪出两个窟窿来了，“你个小龙崽子，是不是故意灌进阿父鼻子里的？”
“不是。”
“我不信！”
“那你自己喝。”龙歧把碗放回一旁的石桌上。
龙?卧病在床?抬不起手?啸：“……我信！”
臭龙崽子，学谁不好，非要学龙川叔，整天面无表情的，一点都不好看。
早知道当初就不应该让龙川叔教这个臭崽子狩猎。
可一想到当时他还只是四纹兽人，龙川叔是龙族里唯一的五纹兽人，他又觉得庆幸。
庆幸自己的崽子跟着龙川叔学了很强的狩猎技巧。
要不是自己的崽子成天跟着龙川叔去森林找野兽打架变强，这次兽潮，这个臭崽子恐怕活不下来。
“咳咳咳…”勺子怼到鼻子上，水灌进鼻子里，龙啸啥感动啥庆幸都没了。
这个臭龙崽子！
“臭崽子，成天这副臭德行，看你以后怎么找伴侣！”龙啸十分嫌弃的看着平静的龙歧。
不想这次龙歧没有摆出面无表情的样子，反而还露出了浅浅的笑容，“阿父，我已经结伴侣了，她是整个世界最好的雌性，是兽神最喜爱的雌性。
你的伤就是她治疗的。”
？！！龙啸一副见鬼的样子，“你结伴侣了？你成天臭个脸，居然还有雌性看上你？？”
龙啸也就是嘴上嫌弃，其实以前他就知道龙族部落里有很多小雌性喜欢龙歧。
还有龙野那小崽子也是。
这两个臭崽子跟着龙川叔学了一整个面无表情，从小到大只想着打架变强，跟部落里的小雌性都没有怎么来往过。
哪怕是漂亮的小雌性给他们送兽皮裙，他们也还是面无表情的拒绝。
要知道小雌性给兽人送兽皮裙，就相当于告诉所有这个兽人，她想要跟他结伴侣。
没想到龙歧龙野这两个臭崽子，连兽皮裙和小雌性都没看一眼，直接丢下一句“我不要”就走了。
那时候他觉得完了，这个臭崽子这辈子都别想找到伴侣了！
不过事情并没有如他想的那样发展。
而是龙歧龙野快速变强，远超同龄兽人一大截，引得那些小雌性更加争着抢着要和他们结伴侣。
虽然只要龙歧龙野愿意，他们肯定不会找不到伴侣。
可看到这俩货一直不理部落里的小雌性，龙啸成天担心这俩臭崽子一辈子都不愿意找伴侣。
为此很多个夜晚，龙啸都气得半夜坐起来骂一句：一个雌性都不接受，那两个臭崽子有病吧？
“你真的结伴侣了？”龙啸还是觉得神奇。
特别是看到龙歧唇边的浅笑，更觉得不可思议。
自从让龙歧跟着龙川叔学习狩猎之后，他就很少见到龙歧笑。
只有在他猎杀了强大野兽，实力变强的时候，他才会看到龙歧开心的笑容。
但一有外人过来，他就立马收起笑容。
特别是雌性，可以说，除了龙歧的妹妹和他阿母之外，他从来没见他因为哪个雌性笑过！
龙歧想到虞绾，嘴角的笑容更深了，“真的。”
“哎，可惜阿父都没能亲眼见到你们的伴侣仪式。”龙啸心里高兴，但也觉得有些遗憾。
“你龙川阿公死的时候，还叮嘱我给你好好找伴侣，等你和龙野结伴侣的时候，还要去他埋骨之地跟他说一声。
现在我们逃到了北方深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机会回以前的山洞。
不过就算能回去，阿父我也只能跟他说一句你这个臭崽子找到伴侣了。”
龙歧顿住，想起了那个孤寂悲凉的老兽人。
龙啸已经觉得很困很累了，但他还是舍不得闭上眼睛，继续念叨道：“你和龙野自从跟了龙川叔学习，就再也不像以前那么活泼了。
你们龙川阿公面无表情是因为他还是三纹兽人时，他的雌性没有捱过寒季，当时他雌性肚子里还怀着他未出生的幼崽。
失去了雌性和幼崽，你们龙川阿公脸上才再也没有了任何表情。
如果不是为了部落，他恐怕早就跟着雌性和幼崽一起去找兽神了。
但是你和龙野俩个臭崽子明明还是贪玩爱闹的年纪，却学着龙川叔整天面无表情的。
好像你们的阿父已经归天了一样……”
所以龙啸每次一看到龙歧回来，就各种逗他，希望他能像小时候那样活泼点。
但可惜，他一次都没有成功过。
龙歧听着他最后一句，怀念的心情顿时消散，拿着勺子怼到他鼻子下，强行打断了他的念叨。
“咳咳咳…”
又双叒叕的被灌了几次鼻子之后，龙啸总算是不渴了。
好不容易醒过来，他差点被这个臭崽子送去见兽神，他以后再也不要这个臭崽子给他喂水了！
“龙歧，阿父醒了吗？”山洞外传来一道软糯好听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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