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王松脑子里面整天在想些什么,旁人真的是无法意料。
“马宣赞所料不错!”
王松点头道:“要想大规模的杀伤机动性极强的女真骑兵,只有大规模的使用火器。也只有火器的大规模杀伤性,才能让女真人害怕,恐惧!”
王松脸上的神情兴奋了起来。他此刻可以想象到万炮齐发、女真骑兵死伤惨重的情景。文明必然能战胜野蛮!
“其实不管相公练多好的兵,一但相公没有了掌兵之权,这些编练的新军也就成了摆设,泯然众人矣。”
杨再兴却是摇摇头,当头泼了王松一头冷水。
“去岁,由相公手下军官训练的新兵超过了五万之数,如今能回来的估计连一万都没有! 一旦相公回京或是南调,这胜负……”
王松黯然点了点头。
就拿陕西来说,增援同州的5,000新军,最后仅仅剩下了两三百人。而奔赴河北中山府的另外6,000新军,则是被屠戮一空,全部死在了滹沱河两岸。
只有派到大名府、京兆府的守城新军,因为没有遭遇大规模的野战,才侥幸地存活了一些。
“朝廷所托非人,这些文官,吟诗作词或许可以,说到行军打仗,那就是贻笑大方了!”
马扩苦笑道:“相公练兵、领兵当世无双,却恐怕会非长久之计。一旦相公回朝或者退隐,恐怕军中就会重蹈覆辙,节节败退,灭国之祸,恐怕不远矣!”
王松劝道:“马宣赞,或许你现在还在心里面大发牢骚。朝廷经过女真人的几次围城后,再对比新旧禁军,恐怕会让我等放心,掌控新军,也未可知。”
靖康元年的北宋军队,由于承平已久,享乐主义盛行,士卒百年不修刀戈,其战斗力极为低下,表现出来的各种作死,也是让当朝天子好好地寒了一次心。
这些所谓的士卒,干着自己的军职,有时候还要干一些其他的营生,来挣钱养家或者牟利,到底是商人还是士兵!
这样的士卒,不会打仗,没有经历过铁与血的锤炼,又怎能经得起女真人狂风暴雨般的摧残!
他在东京城编练新军无数。赵桓可是看在眼里。派到各地的新军,也比原来的禁军不知强了多少。他相信,经历过女真人两次围城、备受煎熬的大宋天子,一定知道国有强兵的道理。
再说了,他如今尺功未立,太原、真定、河间沦陷于女真人之手,中山、大名府岌岌可危,女真人随时大兵压境……
他就不信,在这样的乌云盖顶、国事艰难之下,赵桓会掣肘于他。除非他的这个大宋天子,真的想当女真人的阶下囚了。
他阻止了马扩的跃跃欲试,轻声道:“如今国事艰难,咱们得万众一心,不能让朝中的士大夫之流左右官家,马宣赞以为如何?”
北宋的这些统兵军官们,以文御武,文不知兵,外行领导内行,大多数人还自以为是,眼睛长在头顶上,这真是天大的笑话。
光是那7777条神棍的守门做法事件,已经是名垂青史,足可以笑傲千百年来的群雄诸贤了。
这些人收受贿赂,多于为民请命;求田问舍,多过忙于政事;眠花宿柳,吟诗作词,赛过排兵布阵,沙场练兵。
更有激烈者,党争不断,勾心斗角,这就是他们平常忙活的事情。至于说到行军打仗,对峙疆场,一塌糊涂!
文官忙于党争、贪污腐败,武官腐朽无能,军队腐朽,排除异己。即便他们不惧死亡,还有些个人情操和民族气节,但也完全凭着血勇之气,而非治国安邦的才能。
这也就是为什么,王松这样训练士卒的目的。训练出一支精兵,一个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完全不同的军队,才能有效的和女真人抗衡。
而所有的一切,就是从眼下这一步一步的新兵训练开始。
“或许是在下杞人忧天了!”
马扩摇了摇头,冷声道:“官军对相公殷殷嘱托,相公对朝廷还是深信不疑。只愿相公一直圣眷浓厚,领兵北伐,也让天下百姓心安。”
王松心情复杂,花无百日红,世间之事,能长久不衰者,何其难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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