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宜从进门,一直都表现得很天真,很脆弱。
最后的出其不意,击破了高个男人的防线,也成功震慑到矮个男人。
“你刚刚,是故意的?你知道我们是谁,为什么冲着你来的,你在故意装傻,故意跟我们套话?”
“还不算太蠢。”安宜阴翳的笑着:“屎坑踩多了,智商就起来了,都被坑了那么多次,还学不会反击,那就不是宋薇薇的错,而是我自己没用、活该了。”
男人气得不轻,随手把安宜刚扔过去的椅子捡起来:“你什么都知道,还故意戏弄我们,活腻了你!”
毕竟是男人,长得又高壮,天生的体力压制,安宜还是怕的。
怕男人真的发了威,落到他手上连跑的机会都没有,安宜只能趁着时间差,尽可能的往门口跑,想跑出这个房间。
察觉到她的动机,男人连忙阻拦,安宜边跑边躲,手上的防狼喷雾不要钱似的喷着。
终于,她打开了房门,人跑出去的同时,防狼喷雾也卡壳了,再也喷不出东西了。
安宜表情一变,没想到这么大一管防狼喷雾,竟只能用这么一小会。
“继续啊,怎么不继续了?”男人的讽刺的大笑。
那笑声如毒针一般,狠狠扎在安宜每一个毛孔。
她怕得不行,负气把空了的管子往后面一拽,紧握着手中的匕首不放,埋头就往外面冲。
只要冲出这座别墅,冲到外面马路上,她就有活路了。
安宜跑得再快,到底只是个女人。
男人见一时追不上,竟直接从二楼扶梯上跳下,好巧不巧,挡在安宜的跟前。
歹徒在前,也没有了反抗的工具,安宜终于怕了。
她脸色微变,唇瓣紧抿,身体小幅度的战栗着,又想克制住,尽可能的保持身体的平衡。
男人很满意她的反应:“我看你现在往哪儿跑。”
出口的路都被挡住了,跑是跑不掉了,安宜没再犹豫,手中的匕首直接挥出去。
男人捉住她的手腕,咔嚓一扭,匕首应声落地,她整个人也被钳住,被死死压在身后的楼梯扶手。
腰身弯到不可思议的程度,又痛又怕又恶心,她抗拒的大叫。
男人一巴掌扫过来,她脑袋被打得扭向一边,男人趁机,双手反剪住她的双手:“叫什么叫,待会儿有的是机会给你叫。”
安宜双手被反剪着,一步一步的往楼上拖。
她害怕的抗争,但争不过男人的力道,她被扔在摄像机前面的同时,男人高大沉重的身子也压下来。
“撕拉”,布料质量极好的衬衫被撕破,雪白的皮肤,无所顾忌露了出来。
与红肿不堪的小脸衬着,对比更惨烈,男人疯狂的双眸,勾勒起嗜血的通红。
“还真漂亮啊。”厚如猪的嘴唇压了下来。
安宜终于扛不住了,把最后的秘密也说了出来。
“你们俩的一言一行,包括你们的脸,全都拍下来了,我今天要是没回去,这些东西就会全数交给警察,你们确定,为了给送宋薇薇卖命,你们连命都不要?”
男人一怔,如梦初醒的在安宜身上寻找,果然,在她耳朵上的耳环,头上的发夹,脖子上的项链,衬衫的扣子上,不同程度的找出了功能不同的电子设备。
“贱人!”男人气得大骂。
安宜咧了咧被打得流血的嘴角:“放了我吧!我要是能全须全尾的出去,你们就算犯罪,也不至于罪无可恕,但不管是辱我清白,还是要我小命,你们做了,就真的回不了头了。”
男人拧着眉头,似是在思考。
就在这时,刺耳的手机铃声响起。
男人腾出手,接了个电话。
等他接完电话,刚刚还平复了一点的表情,立马重新变得狰狞起来。
“你这个贱人。”不管不顾,他重新爬到她身上,目露狰狞,他无处安放的大手,直接袭上她的脖子。
他用劲是真大啊,有那么一刻,安宜觉得她是不是要窒息了。
悲凉的泪从眼底落下,恍恍惚惚间,她想了很多。
她想到三十多岁身患重病还被宋薇薇造黄谣的姑姑。
她要是死了,宋薇薇也不可能活着,姑姑的余生就能安安心心养病,再没有任何人能欺负到她。
她还想到了,贺知舟。
从十几岁就爱上了,爱了这么多年,两次身陷险境,最后还是没能逃过的贺知舟。
活着的时候,他不曾给她一个公平公正公开,等死了呢?
他会不会一如既往的护着宋薇薇,甚至阻止,阻止靳云霆帮她申冤?
太多遗憾,但没力气去想了,也没力气去做了,只要最后她护住了姑姑,把这么多年欠姑姑的还给了她,安宜心里想着,嘴角还缓缓勾起了笑容,然后闭上了眼睛。
“砰”,房门被踹开的破空声。
是又来了同伙吗?
安宜默然闭上眼睛,还把脖子往男人手上又送一点。
她是宁愿死,都不愿在这群混蛋手中被折辱,被宋薇薇当成日后羞辱她也羞辱她姑姑的武器。
“啊!”伴随着一声惨叫,压在身上的力道随之一空。
她愣了愣,恍恍惚惚的睁眼,气力涣散的双眼,看到一抹熟悉而又陌生的高大身影,逆光朝她走来,他的脸上,还带着她从未看到过也看不懂的森寒表情。
“怎么是你?”她呼吸一滞,灼热的泪,抑制不住的夺眶而出。
没想到的,她从来就没有想过,强势冷漠如贺知舟,会亲自到温泉山庄来解救她。
他不是...他不是一意孤行的相信宋薇薇,从来不肯听信任何于宋薇薇无益的坏话吗?
“是我。”贺知舟咬牙抱紧怀里浑身瘫软的女人,手背的青筋因过于愤怒而爆裂着,起身的同时看到满地的玩具,还扔在一旁的摄像机,他浑身狂躁的只想把这一切碍眼毁于一旦,可是不能够,他还要抱着安宜,还要护住她。
“处理了!”
咬得沁血的牙关,极力压制的丢出看似云淡风轻、实则山崩地裂的三个字,抱紧怀里轻得几乎没有骨头的女人,贺知舟面色沉重,一步一滞的离开。
安宜再醒来,鼻尖熟悉的消毒水味,她知道她是在医院里。
脸上冰凉凉的,敷着什么,应该是药,喉咙口窒息的感觉也没有了。
动了动酸胀不堪的身子,她慢慢的坐起身,思绪刚一回笼,外头低沉而克制的争吵声闯入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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