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晓昏昏沉沉地睁开眼。
她看着几乎紧贴着自己的脸的白鸮，恍惚了一下。
她……这是做噩梦了？
白鸮面无表情地直起身：“很遗憾，你没有做噩梦。”
白晓干巴巴地开口：“你能听见我心里的话？”
白鸮点头。她们两人的脸几乎一模一样，但白鸮脸上的表情，就是会比白晓的多几分威严和气势。
看着倒是有几分自拍里的样子。
白晓想。她刚刚想到白鸮手机和自拍，白鸮脸上的表情就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白晓赶紧不想了，努力用九九高高低低的唱歌声填满自己的思绪。
“别想了，来不及的。”白鸮说。她脸上的表情放松了些，没那么紧迫了。但她说出来的话还是让白晓眼前一黑：“你怎么知道我的手机放在哪里？又是怎么解锁的？”
白晓干笑，条件反射地想先糊弄过去。但一想到白鸮能读出她的心声，她还是老老实实地说：“我从枕头里翻出来的。我的脸和你的脸很像……就这么解锁了。”
白鸮双眼微眯：“你进入了我的卧室？”
白晓点头。她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气势，小声说：“我刚醒，就在你的卧室里了……你的机器人管家把我误认成了你。”
她看白鸮的脸色阴沉，赶紧再解释：“我和它说了好多遍呢！但它就是叫我主人！我也没办法啊！”
白鸮脸上的阴云稍霁。她抱着手，语气随意地说：“之前我把你误认成了我制造出的仿生人，抱歉。”
白晓：“……诶？”
她茫然地眨眨眼，问：“你怎么知道的……”
明明上一次白鸮进她梦境的时候，还一口一个“仿生人”来着？这一次见面的时候，白鸮怎么就突然对她道歉了？
白鸮别过脸：“我仔细看了你的脸。你和我长得不一样……而且也没有最关键的那些记忆。既然你已经打开我的手机，看到了我的自拍照，那你应该也能看出我们之间相貌的区别。”
她的语气有点儿别扭：“而且你可能是……因为我才到这里来的。”
“抱歉。”白鸮看着白晓的眼睛，再一次道歉。这一声道歉比上一句要正式许多，白晓也说不出什么抱怨的话。
白晓轻声说：“没事的。虽然我不知道因为什么才到这里，但是我既然已经来了……那也没有别的办法。”
“你也不用再道歉。”白晓笑了笑，莫名有了些和白鸮对话的底气，“我现在已经离开了那颗你欠债的星球，找了个星盗团上班。”
白鸮也笑了下。她们对视了会，白晓就继续连上方才的话题：“我现在有工作，没负债。除了公司随时可能倒闭之外，没有别的问题了。”
“就算我不在星海星盗团，也能去帝国别的星球找一份工作。”白晓笑着说，“我去办了一张帝国民的ID卡，名字叫白晓，不叫白鸮。你也不用担心我顶着你的名字做事。”
白鸮摇头：“你既然不是仿生人，那我当然不会担心……你进的星海星盗团环境怎么样？工资比研究所高吗？”
白晓自信一笑：“每个月能拿五万帝国币的工资！”
“哇哦。”白鸮发出配合的惊呼，“等我回去之后，你也帮我介绍一下？”
白晓自信点头。
她现在可是星海星盗团里一人……三人之下的
白鸮笑了笑，再问：“你怎么突然想到要离开研究所？你代替我去上班了吗？”
白晓目光闪烁了一瞬，这才点头。虽然白鸮不让她冒名顶替，但是帮白鸮去上班这事……上班又不是好事，白鸮应该也不至于在这种地方为难她。
白鸮问：“发生了什么？”
白晓想了想，这才小声说：“我遇到了你的熟人。”
“……”白鸮沉默了下，“我的熟人还挺多的。她叫什么？”
“杉。”白晓说，“我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杉，但她说自己叫这个。”
开了话头，白晓眼睛一闭，干脆把自己被杉当作老朋友和竞争对手的事都讲了出来。
她说话的时候，白鸮就站在她的面前，垂着眼睛仔细听白晓说的每一句话。等到白晓说到她坐飞船离开时，她才缓缓抬手，示意自己有问题要问。
白晓停了话头。
白鸮问：“你说的那个杉，长什么样子？”
白晓想了想，说：“长发，穿了软甲，鞋子是长金属靴子，还抽烟……可能养鸟？”
白鸮摸着下巴思考了会，还是没找到自己记忆里是否有这么个人。她姑且将这人的模样放下，说：“之后我想想有没有这么个人，等到下次我联系上你的时候再详说。”
白晓点头。她点完头，再茫然地问：“是你主动联系我的？”
白鸮翻了个白眼：“不然呢？”
“那我们能不能打个商量……”白晓傻笑了下，“下次让我睡个好觉？就算只让我睡一个晚上都行，我想一觉睡到大天亮。”
“一觉睡到大天亮？”白鸮眯了眯眼，沉吟，“有趣的形容。如果你想睡到天亮，那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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