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奎本能地看向谷特所在的方向。
轰！
剧烈的爆炸声传来，骨屑四溅。
“陛下！”
潘奎刚想起身，一根骨触手不知从何处飞来，刺穿了她的肩膀。
噗！
剧痛袭来，潘奎闷哼一声。即使强忍着痛苦，也无法阻止骨触手不断吸收她的血肉。
“住手……”
潘奎挥动花瓣刀刃斩断骨触手，但更多的骨触手却源源不断地刺入她的身体。
噗嗤！噗嗤！
潘奎的身体渐渐失去力量，视线也开始模糊。她看到天空正在缓缓崩塌，露出了真实的天空。
轰隆隆！
倾泻而下的光芒照亮了谷特缓缓倒下的身影。连维持飞行的力量都消失了，这意味着，他已经到了极限。
“不……”
绝望的情绪蔓延开来，潘奎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意味着什么——谷特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
“……陈立。”
她不得不说出这个她不愿提及的名字。
“有事？”
潘奎咬紧嘴唇，鲜血渗出。
“……救他。”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冰冷的回答，让潘奎的心沉到了谷底。
“……我们做个交易。”
“现在情况有变吗？”
潘奎知道，但她别无选择。
“……我知道。但你这么说，不就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些什么吗？”
“哦？”
陈立的目光如同深渊般，注视着潘奎。
“好吧，成交。”
“侍奉我，成为我的奴仆。我就救谷特。”
“……再说一遍？”
潘奎的眉头剧烈颤抖。
“怎么，你不愿意臣服于我？”
“我至少需要一些保障。当然，你也可以拒绝，我无所谓。”
陈立冰冷的话语落下，刺入潘奎身体的骨触手吸收速度加快，她的生命力正在迅速流逝。
“啊……”
“做决定吧，时间不多了。”
不仅是潘奎的生命，还有谷特的状态。原本被谷特掌控的天空，此刻已经几乎崩塌，不再有白骨落下。
“陈立……”
“早做决定不是更好吗？我也没那么多时间。”
陈立说得没错，如果谷特倒下，他也将无法置身事外。
“啊……”
潘奎的视线一片模糊。她宁愿放弃生命，也不愿承受这种屈辱。但她还有未完成的使命——拯救谷特。
“……好。”
她别无选择。
“我答应你。”
陈立话音刚落，潘奎便感觉到贾纳的骨触手停止了吸收，反而开始向她体内注入某种力量。
一股奇异的感觉在她体内蔓延，如同无数蚂蚁在爬行。
“这……”
与可怕的感觉相反，潘奎濒死的身体却奇迹般地恢复了力量。
“这种韧性……难道他拥有了仙人的力量？不朽之力怎么可能……”
“我有我的办法。”
陈立没有解释，事实上，是不朽者恩克伦斯将部分力量转移给了他，但潘奎无从得知。
“走吧。”
“……可以了。”
潘奎站起身，她得到的不仅是臣服，还有远超以往的力量。
“那就快走吧，那边的情况似乎不太好。”
潘奎和陈立同时飞向谷特所在的方向。
越靠近谷特，散落的骨灰就越厚，战斗的惨烈程度可见一斑。
战斗已经结束了。谷特连翅膀都无法拍动，正缓缓坠落。
“陛下！”
潘奎将剩余的力量全部集中在翅膀上，飞身接住了谷特。
顾主和死亡教会的攻击紧随而至，叛徒陆克和叛徒骑士们立刻上前阻挡。
“……看？”
“该死……让他们做这种事。你在干什么？为什么不走？”
潘奎没有回答，抱着谷特飞离了战场。
“陛下！您还好吗？”
“……我做了一个不该做的选择。”
谷特一眼就看穿了潘奎身上的变化。
“我别无选择。”
“是啊，这就是命运。”
“……我会尽一切努力救您，一直都是，以后也会。”
“你在这里？”
谷特的目光转向了跟在潘奎身后的陈立。
“……履行你的承诺吧，陈立。”
“当然。”
贾纳的骨触手在陈立周身展开，一根根竖立起来。他要认真履行承诺，拯救谷特。
“我会救他，正如我承诺的那样。”
这是一个契约，如果陈立违背，潘奎的臣服也将失效。潘奎强压下心中的疑惑，默默退到一旁。
“……别耍花样。”
“放心，我一向遵守承诺。”
陈立话音落下，贾纳的骨触手变成了漆黑之色——不朽者恩克伦斯的力量。
巅峰生灵的力量，在贾纳身上展现出来。
“谷特会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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