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都斤山。
这几日的咄苾难以入眠。
今夜他披着衣袍出了牙帐，带着康稍利等人朝圣山走去。
“可汗，这个时辰你去圣山作甚？”
随行的康稍利忍不住问。
“唉，彻夜难眠，就去圣山祈求狼神庇佑，让草原渡过此次劫难。”
咄苾叹息一声道。
听了这话，康稍利内心一紧：“可汗认为此战我们可能会败？”
“这...”
咄苾不知如何说。
就目前局势而言，隋军尚未威胁到草原，甚至圣山一带。
但咄苾就是心神不宁。
这种感觉，他很少有过。
上一次出现，正是咄吉身亡之时。
面对咄苾的沉默，康稍利心中有数。
“可汗，急报！”
就在此时，一道高呼声响起。
咄苾眉头一皱，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就见一匹快马，奔着这边就来了。
快马身后，还跟着不少突厥铁骑。
夜晚的火光，几乎照亮了众多营帐。
咄苾眉头紧锁，吃不准是什么事。
那快马来到他面前，马背上的人迅速下马。
咄苾定睛一看，立马就认了出来。
此人，不正是窦威？
“是你，你怎么回来了？”
咄苾大吃一惊，心中更是咯噔一声。
他寻思着，莫非李世民已经兵变。
“大胆，竟敢擅闯牙帐！”
一众突厥铁骑杀到之后，迅速把窦威包围起来。
原来窦威和这些突厥铁骑语言不通，难以解释。
索性直接闯了进来。
也好在，有几名突厥勇士认识他，没有让人下死手。
若不然，窦威现在就是一具尸体了。
“都退下！”
康稍利冷眼扫视众人。
闻言，追过来的突厥铁骑，才相继离去。
“怎么回事，李世民已经败了？”
咄苾忙问。
“还不至于。”
窦威连忙回道。
听了这话，咄苾内心稍缓：“既然如此，你回来作甚？”
“李世民发现战机，说不准可以击败隋军！”
窦威忙道。
“战机？”
咄苾内心一震。
随即他也顾不上多说什么，急忙从窦威手中接过书信翻看。
书信内容，就是李世民提的计策。
以及目前各个部落的情况等。
“什么？”
咄苾看完大为震惊。
他怎么都没能想到，已经有部落被灭了？
这足以证明，隋军的速度之快。
“可汗，谁能知晓消息真假，毕竟咱们一点风声都没听见。”
康稍利见此，连忙站出来说道。
听了这话，咄苾也稳住心神。
消息真假，确实还不能确定。
“可汗，这都什么时候了，李世民有必要骗你？”
窦威急了。
毕竟多耽搁一分，战局就多一分变化。
如果错过李世民的计策，说不准就无路可走了。
咄苾眉头紧锁惊疑不定。
恰巧就在这时，咄苾的斥候也是快马而来。
他心无旁骛，直接到咄苾身前汇报：“隋军已经出多，我们不少部落全部战败。”
“什么？”
听了这话，咄苾嗓音尖锐。
这不就证明，窦威所言非虚？
一旁的康稍利，也无话可说了。
“可汗，赶紧下令吧，时间不多了！”
窦威催促道。
咄苾闻言，还在思索当中。
“如若慢了，李世民的计策可就无用了。”
窦威催促道。
咄苾没说话，而是将书信内容告知康稍利。
而且还特意用突厥语言，以免窦威听懂。
康稍利听完之后，神色变化万千。
他压低声音道：“可汗，这未尝不是一个办法啊。”
“你觉得可行？”
听了这话，咄苾微微眯眼。
“可行！”
康稍利咬牙道。
“既然如此，那本可汗就准了，派遣重兵前往！”
咄苾拿定主意沉声说道。
“呼...”
听到这话，窦威终于松了一口气。
只要咄苾下令，那就什么事都没了。
咄苾不敢耽搁，第一时间下达军令。
而且还派遣几名勇士前往。
这些勇士，就是用来对付李存孝。
虽然比不上当初的突厥第一勇士，但人多力气也大，还是有点用处。
这些兵马第一时间南下，不敢耽搁半点。
窦威本来也打算离开，却被咄苾拦住：
“你日夜兼程而来，年纪又大了，还是好生休息吧。”
“可是...”
窦威本想拒绝。
“你既不擅谋略，又不是独当一面的大将，去与不去有什么影响？”
咄苾微微眯眼。
他看似挽留窦威，实际别有用意。
窦威闻言，也不再拒绝。
咄苾给窦威安排住处后，带着康稍利继续上圣山。
等到去了圣山祭坛，咄苾虔诚祷告：
“希望狼神庇佑，让子孙度过此劫。”
说完，他还让人献上祭品，都是一些牛羊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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