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希索不解。
“咱发现每当有人对希索大人您保证什么，您就会露出些许轻蔑的神情。”
凯拉尔围着希索转了两圈，颇感有趣地说道。
“有吗？”希索不解。
“当然有哦。”凯拉尔回答道。
希索大人的微表情真的很有意思，绝大部分时候僵硬的都好像一具尸体，一直摆着一副平静的司马脸，绝大部分人看到这种表情应该都会觉得对方才挑衅自己，而希索大人对此毫无自觉。
只有在触发关键词的时候才能看到有些许小部分的情感波动。
不过解除了2阶神之眸的封印之后，凯拉尔就能分辨出更多希索的小表情了。
“希索大人，请和咱结婚。”凯拉尔突然道。
“不会结婚的。”
希索立刻答道。
“看，现在不就露出了这种神情吗。”凯拉尔露跳到一边，露出得逞的笑容。
不，这两者应该还是有所区别的，希索心说。
但为了不被变态圣女继续在诡异的话题上纠缠，他明智的没有延伸这个话题，
“那我的确不喜欢人类的承诺或者……誓言。”希索回答道，“他们总是凭借着当下的一时热血做出‘永远效忠，永远信奉，永远忠诚’之类的承诺，却丝毫不清楚永远到底有多远。”
希索随后举了个例子：
“假设有一座精金组成的大山，即使爬过去要十年，绕过去也要十年。”
“这座山矗立在世界的边缘，有一只不死的小鸟每隔一万年就会绕着全世界飞行一圈，随后便会用在这个精金山上啄上一口。”
“等到这只小鸟将这座精金山磨平了，永恒的第一秒也就刚刚过去了。”
希索随后便看向凯拉尔，认真道：“人类口中名为永远的承诺，又能抵得过多少这座精金山呢？在如此宏伟且可怕的时间跨度面前，又能留得下几分？”
“所以我虽然不介意与你同行一段时间，但也并不会答应你更进一步的要求，不会相信任何有关这方面的许诺，毕竟我真的可以达到那永恒的尽头。”
希索冷漠地看着面前的圣女，真正向她阐述了自己一部分内心所想的事情。
许以“永恒”的誓言是人类表达决心或者表现浪漫的方式，但希索并不喜欢这样，因为他所见证的所有誓言，到最后都变成了一时的失言。
而即使没有失言，那所谓的誓言也会在时光的伟力下变成痛苦的束缚，对双方来说都是一种无穷无尽的伤害，希索不喜欢这样。
所以希索能够享受与任何人之间彼此陪伴的时光，却从不接受任何更深入，更进一步的发展。
这便是他为了保护他人，同样也是为了保护自己所采用的策略。类似的事情发生得太多，让他封闭内心，敬而远之。
“啊，咱明白了。”凯拉尔不置可否，旋即痛快地点头道，“那咱以后就不说和希索大人结婚的事情了。”
“你真懂了？”
希索没料到凯拉尔这次居然这么……。
“以后咱只说开旅馆的事情了。”
凯拉尔露出了爽朗的笑容，“希索大人，今晚发生了这么多事，要不要和咱去旅馆放松一下？”
“都说了不要讲这种不过审的台词了。”希索无语地拍了一下凯拉尔的后脑勺，后者抱着头发出喜悦的呜鸣声。
算了，是他抱有了不该有的期待，能指望这变态圣女说出点啥来。
此间事已了，希索转身就想要离开这片废墟，凯拉尔连忙把希索拦了下来。
“等等等，希索大人，这不还有个人没处理嘛。”凯拉尔指着已经哭了三章半的勒妲，搓着手道，“咱希望能把这女孩留在身边当侍女，带去托基那边。”
“一个敌人而已。”希索不解，“何必滥好人到这种地步。”
“因为她真的很耐打……阿，因为咱看出来勒妲她是个心地善良，忍耐力强的好女孩，只是走错了道路而已。”凯拉尔回答道，“倘若有咱这位坟墓教会的圣女引导，她一定能够改邪归正的。”
怎么，这才多久就成坟墓圣女了？
“她对她那位领袖巴顿非常忠诚，大概是有养育之恩一类的吧，但咱觉得她不太值得，对方只是把她当好用的工具而已，并不值得为那样的领袖陪葬。”
“能活着当然要好好活着，咱要好好教会那个女孩什么是爱。”凯拉尔正义凛然地道。
“那你直接去招募不就好了。”希索不解。
“之前折磨她折磨的有点狠，她不太信任咱。”凯拉尔低下头道，“折磨完之后心里很难受，咱忏悔。”
“你折磨了她几下？”希索问道。
凯拉尔的拷问者特质他是知道的，来自生理和心理的双重压力可是能狠狠破防正常人的，一般只要几下就能把常人打至跪地开始求饶。
“嗯……啊……也就十五分钟吧。”凯拉尔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你特么……但凡有一丝忏悔也不会折磨她十五分钟。”希索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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