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末的雾隐村浸泡在咸涩的梅雨里，冬司蹲在笠松町的三层民居上，看着远处港口腾起黑烟。第三支运粮队在爆炸中被围，燃烧粮食的火光倒映在地面浑浊的积水。
"第七起。"他在潮湿的檐角刻下第七道划痕。自从元师死讯传开，这种针对不同派系的袭击就没停过。昨天是血继忍族的药材仓库，今天是所谓水影派的运粮队，明天说不定就轮到元师派的暗部据点。
雨丝顺着斗笠边缘淌成珠帘，冬司抹了把脸上的水渍。三个戴雾隐护额的忍者正踏着水洼奔向爆炸地点，领头那人橘色长发被风掀起——是消失数月的西瓜山河豚鬼。
『哪来的假货，居然打着为水影复仇的旗号。』冬司眯起眼睛。
河豚鬼背上那柄缠满绷带的大家伙在火光中若隐若现，但曾全程参与“西瓜山通敌”的他清楚，这多半又是元师派给元师找替身那般——水影派找了替身。
『得换个地方避避了，这狂风暴雨的雾隐……』
爆炸声惊飞了远处避雨的鸟群，冬司趁机混入逃难人群……
笠松町的小茶馆挤满避雨的村民，湿漉漉的面容里是同样潮湿的眼神。
“听说了吗？青大人带着元师派控制的暗部围了水影大楼！”
“放屁！明明是照美冥大人要处决叛徒碧……”
“都闭嘴！”不知谁突然低声提醒。
一眼尖的老哥，颤抖着手指指向门外。雨幕中走过十二名戴面具的暗部忍者，他们押送着个浑身是血的光头男人——正是元师派的核心成员碧。
冬司的茶杯悬在唇边。
碧左臂不自然下垂，脖颈处深可见骨的刀伤还在渗血，却仍昂着头嘶吼：“元师大人还活着！你们这些……”
权兵卫带着人从队伍末尾闪出，一柄柄利刃纷纷出鞘。
雨中的血肉横飞使得茶馆里噤若寒蝉，直到暗部队伍消失在街角。冬司放下茶杯，铜钱在桌面敲出暗号。角落里的鱼贩微微点头，示意今夜黑市有重要交易。
子时的废弃船坞飘着腐臭，二十几个黑影在生锈的货柜箱间穿梭。冬司扮作药材商人，斗笠压得很低。当戴着鲨鱼面具的男人亮出三箱起爆符时，他瞳孔微缩——是“河豚鬼”的手下。
“用这个去炸元师几个亲信控制的医院？”买家掀开斗篷，露出鱼鳍族徽。
“我们首领说，元师派和血继忍族都该死。”鲨鱼面具踢了踢木箱，“再加五成价，附赠青的巡逻路线。”
冬司的指尖在袖中轻敲空气。雾隐三大派系互相渗透的程度远超想象，连这种掉脑袋的交易都敢明目张胆。他正要悄悄后退，后颈突然贴上冰凉刀刃。
“这位老板很面生啊。”药师兜的声音带着笑意，手术刀在冬司动脉处游走，“让我猜猜，木叶的？砂隐的？还是……”
冬司用两指架住手术刀：“还玩这种小把戏。说吧，是找到机会了吗？”
“那倒没，就是医院待不下去，出来透透气。”兜收起手术刀，“雾隐里边打得有点乱，我得转行了。要不跟着你混，包食宿？”
“看来你很悠闲，也很无聊。”冬司转身就走。
兜快步追来：“西瓜山河豚鬼明明还活着，风祭前辈之前的情报不太可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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