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想把白大褂脱了扔给秦晔，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就穿个裤衩，鞋也没了一只，光顾着人鱼了，也没注意形象，脸憋的胀红，气的。
没东西扔。
他就抬起那只穿鞋的脚，把拖鞋拿手里，狠狠甩水里，溅了大家一身水。
秦晔闭眸，才避免水溅眼睛里。
周霄海气冲冲出去，秦晔抬手擦去被溅脸上的水，盯着屏幕，看得越久，眉锁的越深，隔着一层玻璃罩，盯向里面的小人鱼。
他正趴在池沿，见有人看他，小人鱼咧嘴一笑。
软乎乎，白胖胖，怎么也不能把他跟暴力联系起来。
那么重的铁门，居然轻飘飘掰开了。
最让他没法解释的还是亚克力，不是轻易折碎的薄板，光厚度就有35cm，就是给锤子砸，都不一定能砸裂它。
那条小鱼徒手砸裂……
说是绑，就是让小人鱼手上戴了副手铐。
这副手铐，现在估计也就是个心理作用，他要真想挣脱，门估计都碎了。
秦晔对下属道：
“把门打开。”
穿着白大褂的研究人员，紧张道：“秦所，这条人鱼危险，您要不要先穿防护衣再进？”
秦晔摇头，他不想激怒他。
研究人员没办法，只能把门打开，一开门，热浪扑面而来，男人眉头深锁，问：“恒温空调没开？”
“在开。”
秦晔眼眸一沉，靠近发现金尾人鱼烧的通红。
发烧一般都是内烧，即便有外烧，也不可能像太阳一样，把整个空间都给烧热了，赶紧道：“把金尾人鱼资料拿给我。”
周霄海用了什么东西？
能调动的人全部都在忙，抽水的抽水，收拾的收拾，拿资料的拿资料，最后只留秦晔一人在这。
站在池沿，没敢靠小人鱼太近。
蹲下来，尽量让声音温柔，先前是不知道小人鱼可爱的外表下那么凶残，现在知道了，自然不敢挑衅。
“我叫秦晔。”
“可以摸摸你吗？”
语气带着臣服的意思，就像小狗对你摇尾巴，你知道是讨好，就不会随意发动攻击。
小人鱼从喉咙发出一声咕噜，忽然一下潜入水底，秦晔：“……”
没两秒，小人鱼拽着金尾人鱼趴岸边，手上戴着手铐，抓着同类，他的尾巴就要在水里一直动，有点累，又不想破坏漂亮的‘手镯’。
小嘴瘪瘪。
在他脸上居然看出了委屈的神态。
秦晔不敢大意，努力理解他的意思，“我先把你手铐解了。”
小人鱼又把金尾人鱼往上托了托。
大概意思：你先把我同类救活。
秦晔：“待会我让人把他送去治疗。”
小人鱼把它夹在墙壁跟身体中间，抬手往他脑袋上碰，然后做出一副很夸张的闪躲动作，嘴里还发出烫嘶声。
把秦晔看得一愣。
小人鱼见他没反应。
还以为他没懂。
人类好麻烦。
又把同类拽起来，夹墙壁间，手往脑袋上摸，又做出一副夸张闪躲的动作，这次嘴里的嘶音更重了。
“tangtang”
精准吐出烫的发音。
秦晔听的是两眼放光。
安抚道：“我知道，待会就安排治疗，你别怕。”
小人鱼嘴里又发出咕噜咕噜声。
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
但可爱也是真的。
位置被淹，只能先把水处理了再给金乐治疗，很快有人把资料拿给秦晔，快速扫过，刚舒展的眉再次锁成山丘，语气都重了。
“注射解温液，咈他定呐两支，放进深海水观察。”
工作人员赶紧去捞鱼。
又因为怕南玉，动作迟缓，小人鱼一有动作就把他们吓半死，往后跑。
捞了一分钟没捞上来。
小人鱼受不了了，潜入水里把金尾人鱼捞上来，推岸边，让人类赶紧治。
工作人员这才匆匆将金乐抬走。
秦晔瞥了眼，不太放心，对小人鱼道：“我去那边看看，你乖乖的好吗？”
担心他把实验基地毁了。
小人鱼拍拍肚皮，钻入水底。
秦晔转身离开。
金尾人鱼情况不容乐观，人鱼通常有两个心脏，个别有三个，金乐是两个，左边已经停止跳动，右边心速过快，再不降下去，也是死路一条。
人鱼这东西，就跟飞机大炮一样，有些东西不可能让别人知道。
前者更神秘，因为他向来是传说。
研究所人很少，秦晔升官，实验做数据的事，都交给周霄海，他辞职不做了，秦晔只能亲自操刀，割开鳞片放血，消毒后，再进行皮下注射。
后面还开胸，捏心脏。
胸部按压，没有直接捏心脏来的有效。
周霄海在研究所待了四年。
去年秦晔才让他上，先前两人也没发生过冲突，工作特殊性，少一个人更安全，就让周霄海全权负责。
发生这么一遭事，秦晔认为，至少得两人才能相互制衡。
左边跳了，右边心率也降下来了，伤口缝合，又往他体内注入几针，最后送去观察室养着。
下手术台第一时间往小人鱼那去。
询问身旁助理：“他没什么异动吧？”
助理道：“一直在水里游，秦所，您不觉得这条人鱼很奇怪吗？”
秦晔：“嗯？”
助理：“他明明力气很大，为什么会乖乖戴着手铐？”
秦晔：“他很乖。”
助理：“……”
管徒手开门，砸……叫乖？
小人鱼砸水柱，是因为想救同伴，器材损耗，目测淹了一个亿，秦晔倒不生气，他希望小人鱼情感能更丰富点，这样好交流。
他们捕捉的人鱼，雄性会本能保护雌性，却很少见雄性帮雄性，部分雄性可能还存在雄竞。
新捕捞的小胖鱼，哪哪都好。
秦晔喜欢。
重新回到隔离池。
小人鱼还在游。
水池是凹槽，只能看见一个漂亮的小鱼影，看不清脸，秦晔手里拿着钥匙，等小鱼上来。
南玉听到声了。
钻入底部，忽然猛冲。
秦晔被溅了一身水，他身后的助理都快吓死了，小人鱼见把人吓着乐的哈哈笑，像一条快乐的小海豚，游一会窜出水面，再钻入水中。
水池不够大。
直直往池壁撞，秦晔都担心他撞上去，小人鱼很聪明，他会刹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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