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统思考了片刻，仍然觉得分析师的计划有些不妥。
“你的方法虽然很强，但还是太吃操作了，毕竟都是伪造出来的东西，随着更多人认知水平的提升，会有越来越多的人识破这些谎言的。有没有更有效果更安全的方法？”
“有的有的，所以我提出的妙计共有两则，这些叙事伪装仅仅只是一层烟雾弹，另外一个计划才是最为核心的。”分析师邪魅一笑，“防御诺维斯的方法，就在诺维斯自己的经验当中。”
“他的经验很重要的一点，叫做拉拢一切可以拉拢的力量，然后分化对手的力量，我们正好可以将这套方法反向应用到实际中去。”
分析师翻着桌上的信函，继续说道：“您和各大财团最担心的一点，其实就是想艺术神世界中，那种奴隶、平民全部联合在一起造反的情况，不得不说，当民众全部齐心协力在一起的时候，那股力量是非常恐怖的，几乎不可战胜。”
“但在‘潜伏者’的观点中，也提到了民众并不是永远理智的，他们容易被操纵，被利用。后来‘秩序国’出现的混乱也验证了这一点。”
“只要让他们割裂，让他们内斗，让他们各自为战，那他们就无法联合成一个整体了。”分析师笑着说，“您想想看，他们要是全部一起造反那自然是不可阻挡，但如果他们只有几个人，并且内部自己还在互相攻击，那是不是就瞬间变得不堪一击了？少部分人的行动，甚至不需要动用军队就可以平息。”
“分化他们……这倒是一个很好的办法，你能说说具体怎么做吗？”
“这件事并不困难，甚至不需要您花费太多心思，只您去贴一点标签，搞一点宣传，他们就会自己大乱斗了。将人与人之间割裂开来的办法很多很多，因为人本来就是千奇百怪，可以进行各种分类的。”
“不同地域的人、不同种族的人、不同国家的人、不同宗教的人、不同性别的人，甚至是喜欢吃的食物口味不同的人，都可以进行分割。”
分析师开始在一张白纸上描绘起了操作步骤。
“第一步，贴标签，用文化概念将他们区分成对立的、不同阵营的人。比如他们原本都是‘自由世界’的国民，但是您可以把他们区分为不同国家和不同种族的人，在各种地方强调这种‘不同性’。”
“我记得在‘自由世界’的某个国家中，就同时存在两个种族分支吧？一个是曾经西北拓荒团的后裔，一条是以前北部拓荒团的子孙后代，虽然他们平时都被称为‘国民’，但您可以强调出他们是不同的。”
“第二步，进行偏袒，构建对立，并转移仇恨。”
“您可以强调在两千年前的战争中，北部拓荒团是怎么搞邪恶的侵略的，他们杀了其他拓荒团很多的人，女将塞琳还是被乌尔贡审判过的着名战犯。”
“再强调西北拓荒团有多么了不起，他们的祖先中出了雷恩和莉亚这样的知名人物，所以作为他们的后代，也能拥有一种自豪感。”
“这样一来，原本在这个‘自由世界’国家当中都是‘国民’的两批人就被分开了。一部分叫做西北裔，一部分叫做北方裔。”
联合总统若有所思：“但明显偏袒一方，不是会加剧民众的不满吗？”
“这您就有所不知了，我们可以有正当的文化符号作为加持。”分析师说道，“比如宣传西北裔更加优秀，北方裔的祖先发动战争杀了很多人，他们都有罪，然后大肆发放‘赎罪券’，只要你这个北方裔愿意让渡自己的利益给西北裔，那你就是好人，你就进行了赎罪。”
“有了这样的正当理由，我们可以明目张胆地偏袒西北裔，并且牺牲掉北方裔的部分利益。这样他们之间的仇恨就长久结下了。”
“西北裔得了好处，自然不会对这样的偏袒有什么意见。北方裔原本可能会对‘自由世界’的联合政府有意见，但因为这种对立文化的存在，这样的仇恨会被转移为对西北裔的仇恨。”
总统恍然大悟：“这样一来，这两个群体结下了梁子，就几乎不可能联合在一起造反了，并且会把自己受到的不公自动转换为对敌对方的仇恨？而不是仇恨财团和我？”
“您很聪明，很快就明白了这个计划的精髓。”分析师先拍了一下马屁，随后继续解释，“并且这样的分割在实际当中远远不只是种族这一个维度。”
“性别可以拿来分，地区可以拿来分，吃素与不吃素可以拿来分，喜欢猫还是狗也可以拿来分，甚至连玩不同的游戏都可以拿来划分阵营。”
“分到最后，所有的人都会变得割裂，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变远，很难有可以团结在一起的人，最多也就是一些没有威胁的小团体。”
“这就是将诺维斯经验当中的方法反向利用的手段，构造叙事、分化人群，可让‘自由世界’利于不败之地，绝不会发生艺术神世界里的那种事情。您和财团，都可以高枕无忧。”
“妙啊，妙啊……”总统一边赞叹，一边忍不住脊背发凉，“这诺维斯写的东西也太可怕了，最好不要让普通的人都去了解它……”
“放心吧，总统阁下，英雄所见略同呀。”分析师拿起了桌上一份富豪发来的信函。
“您看，这不是已经有人在给诺维斯的书贴上‘无聊’的标签了吗？”
真正的联合在财团之间悄然建立，不需要沟通联络，只需要利益重合，自然会开始互相“配合”。
“很好，就这么办，你这就去建立相应的组织推进这些计划。”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总统突然坏笑着说：“对了，这些东西嘛，也可以朝‘秩序国’输送一下，如果他们内部存在我们的‘盟友’的话，不需多言也可以心领神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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