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是因为你认不出来我是谁生气了？”季舟扒拉下她要翻自己眼皮的手，“干嘛呢？”
“我之前都以为副本里遇到的人都是虚拟数据，但你竟然能跟着我到新的世界来。”
甘甜拂开他的手，葱白指尖从男人的眉峰滑落唇峰，一路往下搔过下巴。
实打实的撩拨人的姿态，她做的全是好奇，就像是想把他拆了看他里头是不是钢筋铁骨。
季舟捉了她的手往自己胸口放，“来，摸这儿——”
甘甜感受到了，不吝称赞，“胸肌不错。”
季舟吐出未完的半句话：“摸摸我的心跳。”
甘甜：“……心跳不错。”
季舟：“呵。”
甘甜规规矩矩地坐回去，恰好服务员来上菜，辛辣的毛血旺，她吃了两口，吃的鼻尖儿全是汗珠。
侧头看季舟一筷子没动，有一口没一口地在挑餐前送来的开胃小菜里的盐水花生。
不吃辣啊。
“怎么？”季舟眉梢一挑，眼里掠过风流神韵，筷子往盘子上一撂，“看出来没有，我是谁？”
甘甜头摇得跟像拨浪鼓似的，实话实说，“真看不出来，跟你一样爱吃醋不吃辣的太多了，确实分辨不了。”
季舟又轻轻“呵”一声。
“你是在考验我吗？”甘甜眨巴着大眼睛，“那你别废心思了，我这个人经不起考验。”
“我能不知道？”爱多少回了都，季舟又开始喝水，“我就是好奇，脱离了副本任务和人物设定，你还会不会喜欢我。”
季舟托着茶杯边缘一脸深沉的样子是好看的，尤其是他的眉骨很高，顶灯放他的眼睛陷人眼窝的阴影里，让他看起来有点脆弱。
他竟然连任务都知道。
甘甜咬了下自己的舌尖，笑了笑，“都谈了六次恋爱了，不应该再问前女友这种问题了啊，不礼貌。”
她表情突然严肃，有点晚了，但还是没忍住问：“你现在没女朋友吧？”
季舟表情冷下来，要笑不笑地看着她，“我们什么时候分手了？”
甘甜一噎，诚惶诚恐，“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这个问题我真答不了。”
季舟沉沉吐出一口气，从木盒子里取出一张餐巾，唰唰唰拿笔写下一个地址，递给她。
“好奇的话，副本出去之后，去这个地址，搞清楚一切都是什么情况，然后决定要不要继续任务。”
甘甜捏着那张纸巾，隐约觉得地址有些眼熟，知道打哑谜的季舟不会直接告诉她，“这个纸巾我能带出去？”
“当然不行。”季舟夹了一筷子服务员上的青菜，淡淡地回答，“背下来。”
吃完饭后又是摇骰子，是家装修粉嫩的抓娃娃机。
甘甜没怎么玩过，也不知道什么方法，指着透明玻璃罩子里的皮卡丘，“这家店提前打招呼了吗？”
她到处逛了两圈，“比如调整概率，我想要什么都能抓到？”
“想什么呢？”季舟从后头捏住她的脖子，轻轻捏了两下，没放开托着人往前走，“这么多人，抓爪力度一调整，老板今天怎么做其他生意？”
他带着她到前台，把沉甸甸一盒子游戏币放在她面前，“但你能抓到你想要的到手为止。”
听起来也不错。
甘甜拉着他迅速前往第一个战场。
这种抓娃娃机的店里除了学生情侣，多数都是看热热闹的小孩，不买币玩，看到有人抓就好奇地凑上来看。
季舟太大手笔，买币的架势跟要买店一样，甘甜抓完两轮，季舟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俩小孩。
一男一女，男的大女的小。
小男孩努努嘴，对甘甜的操作发表重要评论：“真菜。”
甘甜尴尬地面向娃娃机。
季舟对小孩没什么耐心，但说到底公共场合也没有赶小孩走的道理，耐着性子跟俩小孩说话：“给你们拿点游戏币，你们一边去玩吧。”
放游戏币的盒子在甘甜的另一边，他伸手去拿，听见小女孩乖巧地说了句谢谢。
他说不客气，抓了把游戏币打算分，胖嘟嘟的男孩见状立马把女孩一挡，身体撞到他的西裤上。
“哥哥别给她，给我就行。”
季舟眉头一扬，指尖抵住小男孩碰到他腿的脑袋，“站远点。”
“她不玩，都给我就行。”小男孩没察觉到他的嫌弃，伸手想够他手里的游戏币。
季舟不理他，看向一边乖乖巧巧沾着的小女孩：“你不玩吗？”
女孩犹豫了两秒，看了眼男孩，又转回他：“我不玩。”
季舟定定看她两秒，蹲下来，耐着性子确认一次，“确定吗？我不会给你们第二次哦，都被他拿走了，你就只能在旁边看着了。”
不知道是被他哪句话戳中，女孩嘴角瘪了瘪，眼睛蓄满了泪，旁边的男孩还在大叫不给她不给她。
季舟忍无可忍，回头说了句，“小孩，安静点。”
小女孩眼泪流下来，却抬手捂住自己的嘴巴，没有哭出声，但人还是抽抽噎噎的。
甘甜已经看了一会儿，拿出张纸巾递给她，没有帮她擦。
小女孩一边给自己擦眼泪一边流泪，根本擦不完，擦着擦着鼻子里哭出个大鼻涕泡，“啪”地一声破了。
季舟蹲着，背似乎颤了一下，甘甜以为他笑了，跟着蹲下来，一看他表情很严肃，没笑。
“你想玩吗？”等她哭够了，他问小女孩，语气也依然称不上温柔。
女孩点点头，向他伸手，不知道是想要游戏币还是想要他抱。
季舟往后退了一步，避开她的手，又问了一次。
小女孩这次说话了，很小声：“想玩。”
季舟嗯了一声，把手里的游戏币全放回盒子里，然后把一盒子都塞给她。
“两只手拿。”他嘱咐。
小女孩抱着盒子，傻乎乎地笑了一下，又笑出一个鼻涕泡。
季舟和甘甜这回都笑了，季舟指了指甘甜，“谢谢这个姐姐。”
小女孩乖巧点头，对甘甜甜甜地笑，跟季舟学舌：“谢谢这个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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